朱红色门窗被打的粉碎,屋内桌椅也是东倒西歪,无一完好。
王强和阿二头破血流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唐诗头发散乱,脸颊红肿,嘴角带血,嘴里被塞了一块麻布,被两个大汉反剪着胳膊悬空提起,挣脱不出。
春梅死死抱着一个大汉的裤腿,任凭短棍砸落,也不放手。
“住手!”杨罗大喝一声。
努力按下心中的怒火,杨罗朝着李怀拱手问道:“李管事,有事好说,为何又是打人又是砸东西的,你看能不能先把舍妹放下。”
李怀皮笑肉不笑拱手,阴阳怪气地问道:“杨大郎,可痊愈了?”
唐诗落于人手,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杨罗低头回道:“托您老的福,好的差不多了。”
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杨罗,李怀又说道:“这身衣服不错,花了不少钱?”
杨罗赔笑:“见笑了,不值一提。”
李怀又回头打量:“嗯,这宅子不错,怎么着也得三四百银子吧。”
杨罗一颗心直往下沉,却不得不挤出笑脸,尴笑着回道:“托福,侥幸赚了点钱,这不,刚刚去李记钱庄还贷,只是您老人家没在,我一路寻来,没想到您亲自来收钱了。”
“哈哈哈~”李怀仰天大笑,说道:“还贷?笑话!早干嘛去了?我要是不上门,你会主动去还钱?”
杨罗急忙从怀里掏出银票,递了过去,说道:“李管事,我银票都准备好了,你看,玄武钱庄的票。”
李怀看也不看,一巴掌把银票拍落在地,怒喝道:“一百两?当我李家是泥捏的?嗯?我李家的招牌就值这一百两?”
杨罗忍气吞声,解释道:“李管事,我九天前真的去过,你当时没在,小二的做不了主,我就回来了。
第二天我又去,大门没开,告示上说暂时歇业,还款时间顺延。
今天我又你来东坊了,我就急急忙忙赶来找你,绝无一句虚言啊。”
“哼,胡说八道!我每天坐班,从早到晚无一时不在,怎地从没见过你去?至于歇业,更是笑话!我李家钱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何时歇业?
想要赖账,也要找个好借口,更要看清楚你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听完这话,杨罗愣了。
自己被坑了,尽管不知道李怀有什么目的,但事已至此,恐怕不能善了。
说理是没法说理了,李家在这玄青镇做不到一手遮天,可遮住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唐诗在别人手上。
看着泪眼朦胧的唐诗,再看看生死不知的王强、阿二、春梅,杨罗心如刀割。
深吸一口气,杨罗弯腰鞠躬,说道:“请李管事高抬贵手,放了舍妹,要多少钱,你说,我尽量凑出来。”
“哈哈?请?你可以求我,看我会不会放了你妹妹。”李怀哈哈大笑道。
杨罗咬了咬嘴唇,说道:“李管事,求你放过舍妹!”
李怀摸着下巴,抬头看天,说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膝盖这么硬气,怎么求人?”
除了父母,我连天地都没跪过,你居然要我跪地求饶?
杨罗呆立原地,紧紧握住了拳头,手心都抠出了血,却一点都不感觉疼。
“怎么,想动手?你要是能伤到我一根汗毛,我钱也不要,二话不说,立马就走。”李怀不屑的声音惊醒了杨罗。
李怀是黄级中期,自己豁出命和他打一场,唐诗怎么办?
事到如今,杨罗要是还相信李怀会放了唐诗,那就是脑子里进水。
看到唐诗眼泪唰唰往外流,不断挣扎的样子,杨罗不再犹豫,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哥,你该喝药了,大夫说喝完药就能醒了呢。”
“呼~乖,张嘴啊”
三岁的唐诗,浑身沾满了黑灰,手背也被烫了好大一个水泡,却还小心翼翼地给杨罗喂药。
“哥,稀饭煮成了干饭,你先将就吃点,我再加点水煮一下。”
唐诗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喂杨罗进食。
“哥,衣服没干净,你就这样穿吧,等你能下床我就能洗干净了。”四岁的唐诗笑嘻嘻地说道。
“哥,你什么时候醒啊?家里东西都卖完了,再不醒就没钱给你买药了。”
“哥,我把饭煮糊了,没法吃了。我再给你重煮一点……”五岁地唐诗皱着鼻子,带着哭腔说道。
她重新给杨罗煮饭,自己却吃着焦糊发苦的米饭。
“哥,你刚醒,对面王大爷给了块肉,我给你煮了点肉汤,可香了,赶快喝了吧……”
喂杨罗喝肉汤,自己却一口舍不得尝,只是耸着鼻子闻味道解馋。
有灵魂融合中看到的画面,也有醒来后的记忆。
唐诗的苦楚、期盼和不离不弃,让杨罗刻骨铭心。
只要妹妹安好,跪算什么?磕头都行!
砰,杨罗收起眼眶里的朦胧,额头重重着地,说道:“李管事,要多少钱你开口,求你放了舍妹!”
李怀嘿嘿一笑,说道:“这才像个样子,为了惩戒你对李家不敬,你还一百倍利息,就算了。”
“一万两?”杨罗涩声问道。
李怀砸吧砸吧嘴,说道:“吆,心算不错啊,你要是还不起钱来我家做奴隶,我可以抬举你做个小二。”
杨罗深吸一口气,又磕了个头,说道:“还请李爷高抬贵手,我实在没有这么多钱,请宽限一天,明天一定送到钱庄!”
“嗯?没钱?没钱你跟我谈什么感情?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