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渊宫
躺在龙床上的南宫凤突然睁开了眼睛。
“陛下?”空气中传来微不可以闻的呼唤。
“嗯。”南宫凤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应声,然后眼睛又慢慢闭了起来。
空气一阵晃动,南宫凤面前便跪了一个黑衣人影,只是黑衣人完全与房间里的黑色荣伟了一体。
“陛下今日见到了羽王、暗九,不是羽羽护卫脉脉,以及刑部尚书齐瑜。”黑衣人便是暗卫队长。
“羽儿……”南宫凤闭着的眼睛里,眼珠在不安的翻动。
“羽王写了一份《养老法》,被白天的陛下交给了齐瑜。属下已让人在齐瑜被送出宫时调了包。”
“明日此时帮朕备好纸笔,还有,那本《养老法》。”
“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王爷有治国之才,却缺乏练手的机会。陛下应该放手让王爷先去试试。”
良久,才听一声微不可闻的“嗯”。暗卫队长应声隐回暗处,房间一切如故。
另一边,顺利出城的马车前亮起两盏照路的灯笼,在浩瀚的夜色中,徐徐前进着。
“怎么了?”言羽看着从出城便眉头深锁的南宫羽有些担心。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好心疼。”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向她逼近。
“先睡会儿吧。按照这个速度日夜兼程,大概明天中午可以赶到百城。”
“我们先不进城。”
“正有此意。所以到时候,带你去写信之人的住所先了解一下情况。”
“嗯。”这样最好,也省得她盲目地派人去打探消息。
“脉脉、盈盈,你们两个自己安排,轮流休息,别累坏了。”南宫羽朝车外吩咐了一声。墨风和墨云负责这一路上的安全,所以无暇赶车了。
“是。”
听到门外两人的应声,南宫羽在卧倒在软卧上休息起来。
夜色静谧,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言羽看着趟下几息时间便已经卷缩着进入了梦乡的南宫羽,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脑袋。
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就算不主动招惹,也会被动遇上。这几日的相处,让他知道南宫羽其实是个外面云淡风轻,内心却十分敏感的人。她的身上,本来就缺少这世上的女子们所拥有的阳刚之气。
每每见到她,他便想拥她入怀。可她偏偏是个戒心重的。不是入了眼,入了心的,都近不了他身。
有时候,她开朗活泼,让人觉得像是阳光般温暖。有时候,她安静脆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去。
她就像是一株含羞草,靠得太近,超过了她认为的安全距离,便会缩在一处,把自己团团包裹起来。
就像现在,她整个人蜷缩着,哪怕车里只有她和他。
他真的不知道刚刚她想到了什么,使得她又龟缩了回去。
是因为他的不够坦诚吗?
他只是怕,怕她知道后,会离开他而已。所以,他想等她自己开口问了,再告诉她。但他似乎等不到那个时候。
所以,他决定向她透露他的一部分底牌。
晨曦微露,软卧上的人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伏在软卧上人微微动了一下,他直起身,看着依旧熟睡的样子,微微笑了笑。
“到哪儿了?”他控制着声音,像马车外问道。
“还有两个时辰左右,便能到百家村了。”外面的墨风回复着,声音也控制得恰到好处。
“嗯。”
两个时辰后巳时
“嗯啊~”软卧上的人嘤咛一声,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醒了?”
突然的声音让南宫羽猛得惊醒,瞪着大大的迷蒙的眼睛,看着她斜对面的言羽,逐渐清明起来。
马车好像不动了?“到了?”
“嗯。刚到不久。”
“噢。”南宫羽有些不自在起来。昨天,她竟然就这样在他面前睡着了?太不应该了。最郁闷的是,睡得竟然这么孰,看着时间应该不早了。
“先洗漱一下吧。”言羽看出南宫羽的别扭,率先下了车。
“洗漱?”这儿有洗漱的地方?南宫羽皱着眉跟着下车。
抬眼看了看四周,被周围的影像吓倒了。
他们的马车左边是一片黑漆漆的森林面前。而马车的右边,刚好是一汪山泉。
“王爷,这是山泉水,你先洗漱一下。然后吃点干粮。听墨风他们说,前面还要走大概小半个时辰的路才能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嗯。”
一刻钟后
南宫羽已经吃完了早饭,便想起了之后的路程,“我们是乘马车去吗?”这条路不小,应该不会走着去吧?
“嗯。”言羽看出了南宫羽的想法,但他不打算在这里细说。
“那出发吧。”南宫羽爬上了马车。
“这边。”只听外面传来墨风冷淡的声音。
“啊?”接着是脉脉有些质疑的声音。
没一会儿,又听到了脉脉有些不太淡定的声音,“好,好吧。”
然后马车开始动了起来。
南宫羽掀开车帘,看到马车正往一棵大树上撞,吓得本能得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那是阵法中的幻阵,其实是一条可以容这一辆马车通过的路。”
“什么?”南宫羽有些将信将疑地往外探出头去。
果然如他所说,马车走的是一条只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小道。
“这里为什么会有幻阵?”
“本来是没有的。前几日才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