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国丧转眼便至,皇帝驾崩,举国哀悼。按照惯例,咸阳城内的臣民百姓皆要披麻戴孝,聚集到皇城外恭送先皇阴灵。
在这三日内,凤青为了替自己挽回点声誉可真是下足了功夫,做足了戏。
除了亲自操持老皇帝的丧事,没事时就到老皇帝的灵柩前哭哭啼啼,诉说着自己的不孝。还有一点极是不容易的就是他真忍了,没再去碰顾纭纭那只小妖精。
一直未有幽王凤九的下落,对凤青来说真是忧多胜于喜。从老皇帝宣布驾崩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三天,可是凤九非但没有现身,反而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难道是怕现身会招致杀身之祸?他若是真有这点自知之明也罢,倒可以搁置一下,让他再苟延残喘地多活几天。
凤青在心底冷笑一声,旋即眉头却又拧起,眼中布满愁虑,他最怕的还是凤九会出其不意地给他来个大招,攻他个措手不及。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过多担心凤九的事,咸阳城内发生动乱的事便报了上来。
“启禀太子,城内突然发生乱民暴、动,百姓死伤无数。”
“为何会如此?本殿下不是已然下令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了吗?”凤青震怒道。他早料到国丧期间会有不平之事发生,所以已然对城门守军下了禁令,关闭城门数日,不许任何人进出,可是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回太子,城门的确关闭,没有百姓进出,但是那些发起暴、乱者,使用各种武器暗器,相信不是一般百姓。”侍卫低头汇报。
不是一般百姓,那必是那些三教九流人士。东澜国从来不乏兴风作浪的江湖人士,从老皇帝还在世时便是如此,只不过被老皇帝用了些手段镇压住,那些江湖人不敢在咸阳城内作乱,四散到了各地。
而今趁着国丧期间返回来,一定是想向老家伙报仇!只是那老家伙已经死了,现在这烂摊子却要他来收拾!
回头睨了眼老皇帝的灵柩处,凤青阴冷的眼里充满了怨怒。
这时,又是一声划破天际的高喊声:“报——”
又一个侍卫箭步奔至凤青面前跪下禀道:“启禀太子,乱民众多,已向四大宫门进攻,情势危急,请殿下定夺。”
“混账!到底有多少乱民啊?整个御林军都对付不了吗?”凤青面色铁青,怒声责问道。
皇宫禁地,又是先皇的送葬仪式,诸多守卫,竟然还要怕区区一些乱民,真是混账!
“回太子,御林军六旗军队已被云元帅调离出宫,而今只有二旗军队与宫门守卫拼死抵抗。”侍卫面色慌张地回道。
凤青听后一怔,这时才想起他已命云子修率领大部分御林军出宫,一方面为了寻找凤九,另一方面诛杀反对他的叛贼,不想却给了那些乱民袭击皇宫的机会。
“立刻叫云子修带兵回来救驾!”凤青刚一甩手,吩咐出声。
那边一把细细的声音便打断他:“太子,切不可如此!”尽管已经尽量地压制,但是声音里仍是透着一骨子的妩媚。
凤青面有诧异,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缟素的顾纭纭起身朝着他走来,虽是为老皇帝披麻戴孝,不能绫罗绸缎,金钗玉簪,但是她那脸上的妆容却是画得极精致。
“太子,难道你忘了,城外也有乱民的事吗?此时若是让云元帅带兵回来,只怕会给不安分的人制造谋反机会。”
顾纭纭酥酥软软的声音缓缓流进凤青耳里,凤青经这提醒,猛地想起他还有凤九要防,的确不能把云子修召回来。
“云贵妃说得是,但这眼前的乱民侵入皇宫之事该如何解决?”凤青皱眉,挑着眼神去看顾纭纭,带了些请求,更多的是暗示。
不用太子说,顾纭纭也知道现在帮了他就等于帮自己,于是也不磨蹭,很快把心中的计策道了出来:“不如这样,先让丞相率兵抵御乱民,相信本宫的爹爹一定不会辜负太子所托的。”
说这话时,顾纭纭的目光已投向门外和众大臣一起跪着的顾振海。
顾振海身为丞相,群臣之首,自然是跪在最前排,所以从方才起两个侍卫进来汇报的事,以及顾纭纭方才所言句句都入了他的耳朵。
顾振海却只是眉头微皱,并无过多表情,一直到凤青传他进去。
凤青将城内乱民暴、动,准备攻入皇宫行刺他的事情与顾振海说了。顾振海义不容辞领命率禁卫军前去平乱,临走前他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纭纭。
只是顾纭纭直顾着朝凤青抛媚眼,完全没有接收到老父的眼神,现在她眼中就只看得到凤青一人,将来她的命运可就全掌握在凤青手中了。
而凤青对待顾纭纭妩媚醉人的眸光只是淡淡一笑,便挪开步子。顾纭纭这才收回眸子,由宫女搀扶着回到灵堂前跪下,继续装模作样地烧冥纸。
望着盆中一团团的烈焰,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烦闷,自从老皇帝死后,这些天来不只是凤青没有再去找过她,为了能靠稳凤青,她也不敢再勾三搭四,只能强忍着心里的那团火。
这与她夜夜笙歌的日子比起来,真是生不如死。
“姐姐,请节哀顺变啊!”一旁的顾纤纤轻声劝着,顺势靠近顾纭纭。
听到顾纤纤的声音,她抬眸看向顾纤纤,故作哀伤地说:“妹妹,姐姐心里真是好难过,而今皇上去了,叫我该如何是好?”
“姐姐你别伤心了,皇上虽然去了,可是太子还在啊!”顾纤纤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