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听了温婉一笑，王氏便瞅着她取笑道：“你若不吃回几两肉，还是少来母亲眼前晃的好，省得母亲又怪我没照料仔细！”/p
说得叶老夫人同甄氏都忍不住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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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夫人信佛，每日有礼佛的习惯。待老夫人去了佛堂后，王氏与甄氏一同自樟鹤园离开，两人一路并肩走着，随身的丫鬟婆子们便悄悄落后了一段距离。/p
程曦眨了眨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紧紧跟在王氏身边。/p
“大嫂。”甄氏轻轻唤道，“昨日……多谢你了。”/p
昨日？程曦忙支起耳朵。/p
王氏闻言，笑道：“你若再不好起来，母亲只怕要去太医院请人了……梁大夫在咱们府里坐诊那么多年，你好歹也给人家留几分面子不是？”/p
说得甄氏忍不住又笑了：“是。”/p
王氏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这阵子我一人操持寿宴的事，着实忙不过来。既然你身子好了，不若来给我帮把手，也分担分担如何？”/p
甄氏诚恳道：“旦凭吩咐，不敢有辞。”/p
王氏暗想，这心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的事，况且源头是二爷，她再如何帮忙终归还是要看甄氏自己。/p
她绕开这个话题，与甄氏约了午后在景言堂相见后便分道离去了。/p
程曦见王氏领着自己并未打算回凭澜居，而是朝廖园方向走去，忍不住问道：“母亲，我们是要去看四哥吗？”/p
王氏笑看着她，点头道：“是，正是去瞧你四哥。”/p
不是说程时臊得躲起来了吗？母亲带着自己去看他，届时难免又是一顿数落，只怕他见着自己几个月都没有好脸色了。/p
“母亲，您是因为我才罚了四哥吗？”程曦小声说道，“其实，是我自己要跟四哥上假山的……”/p
她对于自己被十二岁的程时算计了这件事，也羞愧的很。/p
王氏听了只是笑笑。/p
待程曦来到廖园，见到趴在床上无法动弹、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的程时，才知道母亲口中的“松筋骨”、“活泛活泛”根本就是哄哄祖母的。/p
这分明是下狠手揍了一顿啊！/p
程曦看向王氏的眼神顿时就敬畏了几分——方才在祖母那儿，母亲说起程时的情况那可是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神色泰然的一点都瞧不出异样。/p
母亲这份本事，自己怎么就没学会呢！/p
程曦觉得自己前世的人生一定在哪里出了问题。/p
趴在床榻上的程时见了王氏与程曦，抬起脑袋喊了声：“母、嘶……母亲。”/p
呲牙裂嘴的，想来身上疼得厉害。/p
程时屋里伺候的几个丫鬟婆子便忙张罗起来。摆座的，去茶水房沏茶的，给程曦摆糕点果子的……原先围在床边伺候的人，忽然间哗啦啦走了个干净，一时便没人顾得上还躺在床上的程时。/p
程曦跑到床边，见程时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光一对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便觉得心情很是舒畅。/p
王氏在程时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狼狈的样子不出声。程时趴在床上装死，任程曦怎么逗他也不出声。/p
待得丫鬟奉上茶水，王氏低头品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开口：/p
“过了一晚上，想明白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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