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在很多人都不再关注的情况下,把调查的目标转回当年的当事人身上很有必要。
“他当年被判刑之后,很快就服刑期满,您知道的,毕竟适用的罪名很轻,当年的刑期并不长,很快就结束了,一开始他在哪里都找不到工作,因为那件事情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一条人命,嗯,又是那样的人,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什么起色,不过后来随着这件事的风声逐渐过去,他好像也没有得到什么具体的处置,所以现在改了名字,不说过得很富足吧,至少能勉强的养家糊口,至于那些事情,恐怕会成为他内心深处永久的秘密吧!”
这个人只要还活着,事情就不算是走到了死胡同里。
顾槿宁一直都这么觉得,不能说出多么笃定的话,可是只要当年的知情人还好,事情就不算是毫无希望。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吧!”
“这是自然的,当年出事之后群情激奋,一时之间他成了过街的老鼠,但后来连着有好几次,有人明里暗里的打探,而且他看得非常隐秘,似乎是专职做这种,至于对方的职业,我并没有得到明确的证实,同时只是觉得对方的行踪似乎是受过专业化的训练,不是那种随口问问的普通人。
徐伟说起这个,一直都有一个怀疑,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的怀疑是否准确,所以一直没敢贸然动,再加上他的身体情况,也的确不允许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您还记得当年的支票传言吗?从我们的角度来说,当年那张支票的传言因为数额过大,一直都传的非常离谱,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我记得您在当年调查此事的时候就对我说过,支票的事情一定有,但是数额不会如此巨大,不会让人觉得看着就有如此的破绽,这一点当年法院和检察院做具体事实侦办的时候也曾经询问过他,可是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而且当时并没有找到至少在有关部门公布的物证里,我没有见到这张支票,我不知道您是不是见过。”
“我反复的想过,如果说真的没有支票的存在,当年为什么会有如此传言,而且,传言的矛头会如此的清晰,从当年事故现场的勘察结果来看,事情肯定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所以我花了一点时间去找,您看看这个。”徐伟说着,递过来一个透明的自封袋。
“这是?”顾槿宁接过这个袋子,瞳孔微微一缩,里面是一块小小的鹤望兰绣纹残片,上面似乎还粘附着一些红色的粉末。
“这是当年提取的物证袋里留下的,按理来说、应该随同上交,但是并没有,这是我最近在原来在档案室里找到的。您知道的,我当年受伤之后,舒丹大人为了让我有份工资把我安排在了原单位的档案室,直到现在他们要找一些老档案,还是得要来问我,所以我偶尔有名正言顺办事的机会,这是前一段时间,档案室进行了搬迁换了一个地方,现在管着档案室的小丫头前儿让我去了一趟,我想在档案室会不会有点什么收获?所以就趁那小丫头不注意,到处找了找后来,这个小袋子和一些其他零碎的东西一个不是很大的档案袋里,在一个夹缝当中,您看看。”
鹤望兰,对邢舒丹来说,是抹不去的印记,这鹤望兰简直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她的标志。
与玫瑰百合等花相比,鹤望兰花,虽然还够不上珍惜的程度,但是在当地人的生活中这种花几乎是不太多见,也很少会有人将这种绣在衣服上或者拿来做装饰,总之,这不是一个常见的花纹。
然而,邢舒丹不同,她极喜欢鹤望兰花,有时候也会用鹤望兰的贴片来做衣物的装饰。
这残片上的鹤望兰花并不完整,看得出来是被撕裂开的,上面粘附的红色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拿到这个残片的时候,它就是这样放在自封袋里的吗?”顾槿宁不清楚这些红色粉末的具体成分,为了确定这些成分不是在之后经年累月的堆放中产生的,所以她询问了一下这块残片的储存条件。
“是的,我拿到手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
顾槿宁听了,点点头。
“关于那张支票,虽然目前为止没有明确的证据,还有就是我曾经私底下找过他,向他询问过当年那张支票的事情,他是否认了,但是他的银行账户里的确出现了三笔来路不明的款项,而且数额在当年而言比较巨大,他又没有办法用正当的理由向我解释这三笔钱的来路,同样我也无法证明这三笔钱是违法所得,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一直僵着了。”徐伟面对这种局面,也很为难。
顾槿宁点点头:“你既然说到支票的事情,那我也就不瞒你,当年出事之后,我很快就跟你说过有关支票的事情,而且我还顺着支票和金融这条,可是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包括你所说的那三笔款项,当年我也查过了,可是到最后根本就是一个死胡同,线索查到一个点之后就彻底中断,没有任何其他的收获,你想想这件事情,不说其他的,只不过是这三笔款上的来路,我们都无法证实,连我都查不到,甚至时至今日,我们依然无法证实这些钱的来路,对方无法证明这笔钱的合法性,我们也无法反证这笔钱的违法性,在合法性与违法性都得不到证实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