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回应他的呼唤,墨石发出红色的光芒。
深的,如同是血痂。
不等他收手,红色光芒如同zhà dàn一般瞬间带上了灼烧的温度,害得店主人的手指几乎当场就要变成碳烤猪蹄,飘香万里。
在莫礼胸口如此闪耀,似乎是要炸开的伤口。
店主人本能地想要甩开手去,可意志力在这种时候居然抢先发作,他一咬牙,死死抓住了墨石,硬是没有松手。
“我去,你们要烫死我啊!”还是骂人比较解气,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吐口水了。
可这次才骂完,他就后悔了,主要是他的耳中登时炸开一大堆的声音!
“年轻人!懂不懂什么叫做礼貌!”
“别忒么跟他废话,我问你,给他吃的是个啥,你知不知道我家的这个独苗本来就傻,脑子再吃糊涂了怎么办”
“怎么又是这个倒霉的鸡窝脑袋?诶你的药呢!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哟还厉害呢,啧啧啧,我看他就是个棒槌!”
“滚&*%……&知道个……他¥%”
“得了别骂脏话了,依老夫看,还是尽早医治的好我去你都喷我脸上了是不是欠揍啊你看打!”
“……”
几乎是恶魔的大门一般,这石头一开,里面叽叽喳喳的,吐口水的骂的笑的说什么的都有。
至于共同点呢,嗯,清一色的振聋发聩。
易如常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响,差点儿当成见上帝去。
幸好里面还没个女的声音,足够海豚音的那种,不然这次估计是他离西方极乐世界最近的一次了。
不知道他该不该庆幸这百年莫家重男轻女的封建传统。
趁着自己还没有被吵到昏迷,他一下收手,断开和那个该死的墨石之间的联系。
呼——世界安静了,尽管他的耳朵还是嗡嗡的。
真是服了!莫家的这些老不死的话也太多了吧,死了都不安分。可怜的耳朵简直都要炸开了!他搔搔自己的耳朵。
回头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同样耳朵冒烟的小礼子,深感同情。
毕竟和自己相比,这个东西他几乎天天都能听见,都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转的。
不知怎么的,同情感让他觉得小礼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的蠢了。
“可怜的小伙子。”
易如常对着小礼子,在自己的胸口划了个十字,呼唤了一声德玛西亚。
这话听的小礼子难受的要死,刚想吐槽他,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也没那个力气了。
只是摇头,苦笑道:“先生,我没事的。”
反而是易如常闻言,一抬眼皮,语气不善道:“没事个屁,你中毒了差点儿就要挂了,好不好。
这可是一种尸毒。”
他没好气。
却是不会臆想中的轻松,反而易如常的表情变得十分的严肃。
气氛,一下凝固了。
莫礼登时心中一震,勉强撑着坐起来。
为何先生做出如此表情?他来到两元店一段时间了,却也很少看见易如常如此刻一般的欲言又止。
面对众人,先生的大多是时候,是用自己的无所谓去消解掉所有情绪。
所以这种不太经常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会让人一瞬间揪心。
所谓的“差点儿就要挂了”,究竟差多少?半个指甲盖儿?
嘿。
莫礼担忧到已经开始发笑了,他认真的看向易如常,一字一句道:“先生,看来您在后山,已经找出了真正的原因。”
以为是要得到意向中的肯定回答,然而顿了半天,易如常眼神有些闪烁。
搔搔鼻子,他咳嗽一声。
才道:“其实,也并没找出来……严格来说,也只是一个推测,当然你也不能说推测就没有用,不是吗……”
这种敷衍的语气……
不会吧。
这一刻,莫礼感觉到自己并不强悍的精神再次放空了两秒钟。
等一下啊喂!刚才那个严肃的气氛好歹酝酿了这么久,无论在什么样的语境里也值得一句肯定回答吧。
你就一句“并没有”,就褶过去了?!
“不是……”
莫礼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还带着一点儿的希望,苦涩地再次问道:“先生,不会吧。”
易如常咳嗽一下。
“你看着我干嘛,有这么难理解吗?承认无知又不是孩子的专利,我好歹是一个拥有传奇经历的高等修士本士,这样的精神造诣、这样的灵魂高度,说一句不知道也不是那么让人惊讶的事情嘛。
干嘛,不可以啊。”
他冷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番话里有多少次让小礼子想站起来踢他的小腿。
最终,莫礼觉得内心的沉重开始慢慢沉底。最终变成了自我思索重新浮上了心灵的表面。
他缓缓低头,叹气。
“你说,我撑着半条命在这里听他瞎咧咧,是不是我活该啊?”
他胡言乱语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烧糊涂了。
“得了,我若真想知道,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即可。”店主人挥挥手,“关键是,我想不出对方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这种合作这种目的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的,顶多就是一个造成混乱……
哦,造成混乱。”
在自问自答之间,易如常忽然眼睛发亮,同时换了语气,略带上了一些上扬的尾音。
最后一句话,他甚至默默地抬起眉头,所欲所思地摸着下巴。
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