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对李青山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十年前,也是因为姒庆的缘故,不怒僧不远万里从天龙禅院赶来救援的场面。
“那小子凶的很,不来教训我们这些老家伙就算是不错了,我哪敢去教训他!”
岳武阳在恨恨之中,也不免有些感慨。
“两位大叔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顾雁影走过来。
“说自己已经老了,我这身衣服早该让你来穿了。”金富贵笑道。
“还是算了,我讨厌金色。”
顾雁影说着,眼神望向花承赞,感觉他有很大的变化,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小花”很不一样,而且他出现这里也有些奇怪。
花承赞若有所觉,转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
顾雁影还之一笑,却觉得陌生而疏远,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这对他来说或许并不是坏事。
正在这时,姬玄日忽然向玄阴宗主与幽妃的方向走去,这个大胆的举动令大殿中忽然静了一下,所有目光跟着汇集过来。
谁不知道这两大宗门的仇恨,姬玄日虽然是青州太子,但身后背的可是剑。
“玄日拜见幽妃娘娘,还有宗主大人,多年不见,宗主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姬玄日依旧是一脸和煦的笑容,仿佛面前不是藏剑宫的大敌,而是自家两位长辈。
“太子殿下倒是一日更胜过一日了。”
玄阴宗主微微颔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越发显得阴气森森。
“太子,我们不是在不久前才见过,你不是还想杀我吗?”
幽妃抚摸着怀中猫儿,一脸嫌恶的望着姬玄日,说出的话令整个大雄宝殿的气氛都为之一僵。
楚烈王正与无畏僧叙话。闻听此言,不禁皱了皱眉。
姬玄日显得越发谦逊:“幽妃娘娘误会了,玄日绝无此心。我……”
“滚远点,我见到你那张脸就恶心!”
幽妃索性闭上双眸。倒并不只是为了羞辱姬玄日,这张脸、这个名字,都让她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个人。
姬玄日的笑容微微一僵,他本想过来展现一下未来楚王的从容大度,却没料到幽妃竟真的一点场合都不看,甚至不怕恶了楚烈王,心道:“真是个疯女人!”
“贱人。不要给脸不要脸!”明妃手按剑柄喝道,“玄日,理会这个贱人做什么,还不过来。”
幽妃道:“真不愧是母子。一样的令人恶心!”
“阿弥陀佛!”无畏僧高宣佛号,声震大殿,出来打圆场,“佛门清净之地,两位王妃大人能否给老僧一个面子。暂时放下恩怨,和平共处一段时间?”
无畏僧的面子,放眼青州乃至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会不给,但恰好这里就有两个。而且是两个怒火攻心的女人。
明妃仿佛没听到无畏僧话似的,冷笑道:“有些贱人死了孩子,看我们母子同心,自然就就嫉妒的发狂!”
无畏僧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吧!
“你……”幽妃睁大了眼睛,脸色越发的苍白,这是她平生最大的痛楚,充满怨恨的道:“我一定会杀了你,杀光所有藏剑宫的人。”
无畏僧与不怒僧相视苦笑,本来还想在这场庆典后,商议对付飞天蝗王的事,现在却连庆典都快要被搅黄了,不由暗怪这位玄日太子太不会挑时候。
“都给我住口!”楚烈王勃然大怒,一股庞大气势冲天而起,狂风在大殿中呼啸。
楚王一怒,青州震动,纵然大修士也要心惊,但依然是无用。
“怎么,你还要护着这个贱人?她可说要杀了我!”
“真可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竟有脸来发号施令!”
明妃与幽妃竟一起将矛头指向楚烈王,而这或许也是她们之间仅存的共同语言。
楚烈王的胸口起伏着,显是怒到了极点,但这一腔怒火却无从释放。
眼看场面闹得不可收拾,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父王请息怒。”
然而这声音却不是出自姬玄日的口中,而是从殿后传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飘渺空灵,动人心弦。
恍惚间,众人皆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只见一个女子从殿后走来,身着一袭月白袈裟、点尘不染,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及地面,美丽的容颜恍若天女,脚步轻盈犹如凌虚御空。
“你是……”
楚烈王微微一怔,刹那间,便有一种玄妙的感应生出,那是命理相系、骨血相连。
“一意,你说什么?”无畏僧挑起眉毛。
“父王?我没听错吧!好吧!我今天的耳朵好像格外的不好使。”金富贵传念给身旁的岳武阳。
“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据我所知,楚王陛下并没有这样一个女儿,咦,难道说!”岳武阳仿佛想起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咦。
众修士们也是神情惊异,议论纷纷,“她就是一意,果然年轻的很,不过父王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后面听闻幽妃的丧子之痛,就想认个义父义母?”
但就连说出这话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的推测,这样未免也太突兀了,佛门弟子本就是了断尘缘,而且如此绝世天资,哪需要攀龙附凤。
“要来了吗?”顾雁影微微一笑。
“雁影,你知道什么?”金富贵道。
“二位看下去便明白了。”顾雁影饶有兴致的道。
楚烈王凝望着小安,脑海中同样浮现出千万种可能,皆被一一排除,最初只剩下那一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