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边境陈州,一半是梁国所有,一半为寒国所有。此刻风正萧萧,卷着石子刮得人脸上生疼。校场中许多将士的脸上都被石子划伤,一道一道鲜红的印记,但每一个人都站的笔直。
寒国弱小,许多年不与别国起刀兵战火。就在陈州驻守边疆的兵马要忘记战火纷飞是什么模样的时候,一道军令从寒国朝堂发下。即刻陈兵平州城外,短短八个字却让校场中的将士都热血沸腾。
将台之上是一位年轻的白袍小将,他目光凌厉的扫过台下的众人厉声道:“我寒国,心系天下百姓,多年不与别国起刀兵。今日出兵,着实是因碧湖山庄欺人太甚,杀我寒国三王爷,辱我寒国大国尊严。今日一战,并非为一己私欲而是为了诸位脚下的这块土地,保我寒国尊严。”
将台之下的诸多小兵一齐举臂高呼,“保我寒国尊严,保我寒国尊严。”
白袍小将飞身上马,朗声道:“诸位勇士,随我一齐杀入平州。讨回说法。”
他催动座下战马离开校场,校场上的将士们便跟着他一齐离开大营。他们谁都不知道,大营前的山头上一个人影正飞快的离开。
碧湖山庄仍然是一派升平的景象,除却萧望北其余六国使臣尽数聚在迎客来。人人皆是正襟危坐在自己桌前。神色肃然,盯着放在正中的地图。
几声轻轻的咳嗽声打破了宁静,站在地图前的劲装男子见段亦勋前来忙跪在地上拱手道:“属下见过将军。”
段亦勋迟疑的道:“斥候营的李珏将军?”
李珏重重的点了下头,接着说:“属下监视陈州多时,今日发现寒国兵马有异样所以特来禀报将军。”
段亦勋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问道:“有什么异样?说来听听。”
李珏的竹竿点到陈州,“陈州的寒国兵马今日尽数离开,多年不起刀兵的寒国竟然有此大动作实在是异常。”
段亦勋低声呢喃着,“动作竟然这么快。”
他看了看分坐两侧的使臣,寒国弱小,寒王却自诩寒国乃七大国之一仍旧不思进取。此番攻打碧湖山庄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寒国兵疲马弱不堪一击。因此在座的人虽然有所戒备却并未放在心上。
段亦勋却更觉得异常,因此问道:“领军者何人?”
李珏说:“寒国骠骑将军孙络。”
段亦勋的脸色更严肃,就连凤云逸也暗自皱起眉头低声说道:“怎么是他。”
他站起身朗声道:“倘若是孙络,此事就棘手了。孙络乃是天下名将,年纪轻轻的,用兵却很是老成。他毕生的志向就是如吴起练出魏武卒一般练出寒武卒。”
听到这里,霍渃煜不屑的笑说:“管他什么魏武卒还是寒武卒,那碎崽子敢来碧湖山庄,我就叫他有来无回。”
凤云逸叹口气,又摇了摇头,“孙络真的练出了寒武卒,从他十六岁继承父亲爵位至今不过十年。竟然能将不堪一击的寒国士卒练成如魏武卒一般的精锐,他的才能不容小觑。”
一时间厅堂内安静下来,就连霍渃煜也不再叫嚣,静坐着沉思。唯有段亦勋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逃不过。
主位上的秦煜一直没有说话,如今到众人都不再说话才道:“今日大家就先散了吧。”
霍渃煜却站起身道:“庄主,这厮前来碧湖山庄不过是为了那个什么鸟王爷。不如咱们把天玄交给他,换个平静如何?”
凤云逸与凤云婧同时叫道:“不行。”
霍渃煜眼睛圆瞪,双目中似乎要喷出火来。看着凤云婧道:“几国大将聚集于此讨论国家大事,你不过是个妇道人家竟然也能跟着掺和。你算什么东西,还不快滚出迎客来!”
厅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凤云逸死死盯着霍渃煜,仿佛要将他扒皮抽筋一般。霍渃煜顿时有些犯怵,却还强忍着。
“道歉。”厅中一声并不响亮,但却掷地有声容不得别人有一丝质疑。霍渃煜看向缓缓起身的延留奉之。
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徐徐走到霍渃煜面前,“本王说道歉,将军没听见吗?”
霍渃煜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但大手一挥道:“我堂堂朝国大将军,怎么会同一个小女子道歉。”
延留奉之扼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本王说道歉,将军没听见吗?”他这一次提高了音量。只见霍渃煜的额头上都渗出汗,也不知是因为手腕上的疼痛,还是因为被延留奉之吓住。
“对不住。”他很不服气的咬出这三个字,只觉得手上轻松。延留奉之复理了理衣裳坐回自己的位置。霍渃煜恨恨的望了望延留奉之,又望了望云婧道:“这件事情,本将军与朝国都不再管了。”
他说罢,怒气冲冲的离去。秦煜神色如常的说了句,“都散了吧!”
一行人鱼贯而出,却没有过多的交流各自都回了杜若阁的那小院子。小厮在院子里架起炉子煮茶,除却霍渃煜其余使臣都聚在这里。正中的炉子氤氲出热气,人人都低着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霍渃煜适才虽是真的气恼,但也是将计就计将朝国置身事外。寒国多年未战,谁也不知道孙络的这支寒武卒战力究竟如何。延留奉之顿时有些后悔,大敌当前,自己却偏没忍住惹恼了霍渃煜。
“诸位听我一言,孙络虽然将才了得。但寒国军队到底是疲弱多年,就算是寒武卒,本王想也并非是何神兵。”一直都未说话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