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当初的皇兄,还是如今的舞惊鸿,他都从之身上察觉到那股不寻常的气息,他想起了幼时皇姐曾喃喃讲述的那个故事,不由得开口低吟,“佛说波斯王此岁,衰颜羞见河流。翁今丹脸发光浮。毗卢金*,烂熳菊花秋。七个明朝方九日,年年只在今朝。八千秋老又从头……”
舞惊鸿听着声音疑惑抬眼,“你说什么?”
玖尊摇摇头,“不对,还有两句,还有两句是什么……”
玖尊眉头高高蹙起,双手紧紧抱在一起,有些焦躁不安的样子。舞惊鸿见势不对,柔声提醒,“玖尊,快歇歇吧。”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玖尊像是入了魔一般,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皱着眉瞪着眼小步小步地踱着步子,渐渐的,他紧张的脸上有青筋凸起,只是状态更加投入了。
“玖尊!”舞惊鸿站起身来,看样子玖尊又需要施针了。她二话不说唤来了赤芒,赤芒和绿芒一起猫着腰靠近玖尊,在玖尊转身换方向之际,从后贴近,控住玖尊的双臂。
绿芒平日里最爱接话,这个时候倒也没有让人失望,极快地出手点穴,虽然被玖尊临晕倒前那一眼瞪得浑身僵硬,好歹是完成了舞惊鸿交代的事情。
“陛下,他还凶得很呢!”绿芒回神,不满地嘟囔着。
“把他就放在后面,魏霆,你们守住附近,任何人不要靠近。”舞惊鸿面色严肃起来,明显没有多余的精力与绿芒说笑。
暗中的魏霆领命而去,将众暗卫四散安排妥当,将御书房方圆十里都圈禁起来,内外的人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看来要想根治你这问题,朕还得去一趟朔国皇宫。”舞惊鸿摇摇头,慢条斯理地取出针袋,纤手莹莹依旧熟练,为玖尊扎针治疗。
玖尊躺在那里,白皙的脸上安安静静,一对剑眉斜飞入鬓,舞惊鸿觉得,也就是这对眉毛和那双凤眸,给玖尊整个人都提起了不少精气神儿。
只是在看玖尊其他地方,也都精致完美,许是现在他睡着的缘故,平静地样子更适合这幅外貌。若是醒着,总要做些奇奇怪怪的表情来,或是凶神恶煞一般,或是地痞流氓一般,或是无赖一般,都会糟蹋了这副好样貌。
“你这心疾实在根深蒂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从小就开始产生心理阴影?你们朔国皇室还有什么不可为人知的秘密?”舞惊鸿抱着手靠坐在床边,望着玖尊的脸发呆。
可惜,她现在已然坐上了这个位子,从此她就不再是她,她想帮他,也需等到云国一切安定之后,朝堂安泰之后。
新云历乾兴帝一年二月十八日,火裘作为钦点淮州刺史,筹集了万两金银,数十万粮食,自帝都出发,一路往西南而去,直奔淮州。
“哎你们!最近怎么都见不着你们,都去哪儿快活了?”
帝都的南街平日里最是热闹,不仅因为这儿各种商贩聚集,还有几大茶馆酒肆都在这边,好多新鲜事就数这里传得最快。这天一大早,这座远近闻名的茶馆里就有热闹了。
“火犁兄?”白蔷也十分惊讶,“哎呀,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不是……”
“小爷怎么不能在这儿了?这么些日子,小爷一直在找你们,怎么,陛下都说了文武不分家的,你们还处处把小爷挡在外边儿?”火犁瞪着眼,站在门口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