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在坐上马车的瞬间，落书还是那个姿态潇洒的华服贵公子，可是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藏进了几分锐利和杀意。
“主子，”这一个月，跟在主子的身边，落琴亲眼见了钟灵月如何将这一群懦弱的孩子变成了让人震撼的模样的？
这样的主子，自信又让人惊艳。
不过，落琴心里一直很确定一点，那就是，不论主子变成了什么样子，都是她落琴的主子。
“落琴，你的眼神清清楚明白的告诉我，你有事情要告诉我，一个月的时间酝酿的差不多了吧，现在可以说了，”
马车是特制的，所以，钟灵月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各种提前准备好的小点心，低头拿起一块，自顾自的吃东西。
样子随意而洒脱，却又透着几幽雅和不羁。
落琴抬起头，顺着精致的侧脸看过去，心里依旧是忍不住的惊艳，却在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时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女子的侧颜带着笑意，完全信任放松的姿态，真的，，
“主子，”
落琴的声音中透着几丝落寞，低垂的眉眼中满是自责和愧疚。
再次抬起头，手起手落一瞬间，对面的女子睁大了眼眸，像是不可置信，却抵不过沉沉阖上的眼睫，手里精致的点心倏然掉落，女子的头最终无力的垂落在了落琴的肩膀上。
一滴清泪说着女子清冷的脸庞滑落，落在唇齿间，带着咸味，却像是撒在心上的盐。
生疼生疼的。
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轻而易举的掩盖了女子的轻泣声。
主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即便说一万个对不起，也弥补不了心里的了愧疚。
她恨这样的自己。
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因为主子的性命更加重要，然而，真的仅仅是因为这样吗？
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难道就没有因为不想让那个清冷如仙，清贵如雪的人不再难过吗？
不，有的，可是她软弱，不敢承认，所以，她才会借着这样拙劣的借口一次又一次的暗示自己，主子的性命最重要，所以，她才会这样做，这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子好。
可，这段时间以来，日日陪在主子的身边，亲眼看着主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甚至这一个月中，主子虽然没有在宫里，可是却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人，有时候休息的时候，盯着那支簪子，笑的温柔而随心。
她比谁都明白，到底什么对于主子来说，更加重要？
她是主子的人，那么，她就应该一切以主子为尊，包括选择，也应该是主子知道真相以后自己做出的，而不是她背着主子替主子做出选择。
落琴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像是要嵌进手心里，可是却浑然不知道疼。
最终，看着掉落在毯子上的精致点心，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却车外传来一道声音，“到了，”
到了？
落琴心中一惊，这么快竟然就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