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大人就不必去劝说阁主了,容雪儿说句越礼的话,我们皆是希望他好,那么,直接在那颗棋子身上下手便可了。”
听了薛珞的话语,宗震星从鼻端应了一声,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些琐事,就全权交由你去处理吧。”
“是,多谢大人赏赐雪儿机会……”
薛珞说着弯下腰行礼,与嘴角绝美弧度不同的是,眸中阴鸷与寒芒齐齐闪烁。
……
被后背传来的一股极轻力道惊醒,宗褚猛地抬起了头,有什么顺势滑落,没心思去管地上绸质披风,望着眼前那不知何时来的人,不悦地蹙起眉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我吵醒你了?是雪儿不好,阁主,我只是想来看看妹妹。”
忽视掉薛珞那怯怯的眼神,宗褚深吸一口气,在检查后得知床上之人一切安好后,闭着眼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
“昨夜之事,我已从丑文口中得知,现下已经命人去处理残局了……”
说着,薛珞将视线移向了他所面对的方向,将奚络紧闭双眸却完好无损的模样揽入眼底时,眸中明显闪过一丝不甘与恨意。
“只是,不知阁主在发现奚妹妹之时,可有发生过何事?”
“只不过是一个会用暗器的小人伤了我一下而已,不提也罢。”
“是。”
薛珞神态自若的回应了一声,一双涂满蔻丹的指甲却深深陷入肉里。
这该死的贱人!枉自己费尽心机安排了这一切,那个狗屁将军没能将她带走也就罢了,竟连昨夜下的最猛烈的春药都对她无效?!
许是薛珞咬紧牙关的声音太过响亮,或是本就不喜欢与薛珞待在同一处,宗褚睁开了双眸,不耐地瞥了她一眼。
“你还赖着作甚?”
“阁主大人不要动怒,雪儿此次前来,不单是为了看看妹妹,还是想好心提醒你,大人已得知了您彻夜未眠的在照顾她,对您如此冒失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很是失望与恼火。”
薛珞这话说的已很是明了,面上与眼底的关切也不似作假,一时间,宗褚的眉间蹙的更紧。
“是么,你是从何时开始,与我叔父走动的如此相近?”
“不敢,属下并未刻意与大人相近,只是今日来时路上有幸见了大人一面,见他面带愠色,便旁敲侧击了几句,得知是此缘由后,特地来通禀阁主的。”
叔父他城府极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被她套出话来?
一时狐疑涌上了心头,宗褚张了张嘴,还来不及继续盘问薛珞,床上之人原本安然的神色一变。
“咳咳……”
“城儿!”
见昏迷已久的人儿睁开了双眼,宗褚心中大喜,顾不上其它一把扑了上去。
“我……申英?”
“是,城儿,是我,我在。”
死死地盯着那双被宗褚紧紧相握住的素手,薛珞恨不得将其灼出一个洞来,却不得不勾起嘴角上前一步。
“妹妹总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可把申英给吓坏了呢。”
“我,昏……”
对了!晏祥……
“晏祥呢?”
昨夜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入了昏沉的脑袋中,奚络急切的询问着眼前的宗褚,慌乱下,未能注意到远处薛珞一瞬夸张上扬的嘴角,也没发现他本就惨淡的脸色更是差了几分。
“晏祥?妹妹说的可是当朝大将军的名讳么?”
本来还在奇怪宗褚的默不做声,听得薛珞这样询问,奚络反倒是一愣。
对,是了,这里是通讯不发达的古代,他们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但是……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见奚络好不容易醒转,可一开口不是提起晏祥就是询问昨夜,身心俱疲的宗褚低下了头去,一时之间不敢作答。
“嗯?妹妹这个问题好生古怪。”
薛珞挑了挑眉,轻易一句话便化解了他们间尴尬的沉默。
“昨夜确实发生了许多大事,但姐姐不知晓妹妹说的具体是哪一件,不如这样吧,妹妹先把昨夜的经历讲出来,也好让姐姐来帮你分析分析。”
早在薛珞开口之时,宗褚便觉自己一颗心被悬在了半空之中,好在薛珞所言还算有分寸,便没有阻止其说下去,转而忐忑的望向了神色有些不自在的奚络,即使内心惶恐的紧,也阻挡不了那份想得知那个危险答案的**。
“我,我只记得,昨夜我睡到一半,忽然就被熏醒了,起来后发现屋子着火了,地上还有油,我想要逃出去,但想不到门也被人上了锁……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就遇到一个黑衣人,他说他是你的人,说发生了大事,他就带着我跑,可是跑到半路……他就要杀我!”
“城儿别怕……”
狠狠瞪了薛珞一眼,宗褚心中气结,揪出了不断往自己怀中缩的人,摆正了奚络的面庞,一字一句道:“城儿,你且听我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黑衣人,昨夜你被火熏晕了,是我将你从大火之中救出来的,一夜都守在你的身侧,除了那场大火,你所经历的那些,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真的?”
奚络哽咽地询问了一句,面上神情一片茫然,看的宗褚心中疼惜更甚,却仍是要装出一副被她所言所伤的模样。
“城儿不相信我?”
“不是,没有……”
奚络立马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被冷落在旁的薛珞则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