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孤萍抿唇笑了一下:“你可能很难理解,那个美丽的前公主就是我!”她抬起头来盯着郝月的眼睛。
郝月直瞪瞪地望着眼前这双微肿的智慧的小眼睛,眼波流转,将这张粗黑的鸭梨脸扫视了一遍又一遍,眼前还是宽扁的塌鼻梁,大而龅牙的嘴,无论如何看不到一点奚络绝色倾城的影子。
姚孤萍见她难以置信的样子就说道:“好吧,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一遍。”她从家人惨死说起,把所有的经过都讲完了,末后说:“我曾经问过我,是怎样进入飞凤堡的,又是怎样得罪堡主从而躲避她的,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圆满,其实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么回事,只是那时我拿不定主意是否告诉你,因为这不只是我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国家和百姓的命运的。但是现在,我决定还是说出来,只告诉你一人,因为我信任你,也请你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俩的秘密!”
郝月恍然大悟地拍手道:“怪不得我问堡主为何会搜捕姚孤萍,她莫明其妙的样子,说她不知道什么姚孤萍,她只找奚络。兼于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没有再问下去,对于她的反问,我也只是支吾过去了。”
郝月站了起来,望着眼前的人,还如做梦一般,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是真的!
姚孤萍见她这样,笑了笑:“郝月姐,无法接受这件事是吗?好吧,我来给你证实一下。”她掀起袖子,露出腕上莹润的玉镯,用另一只手抓着它一拧,郝月眼花了一般,眼前做着的就是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奚络,那姚孤萍不见了踪迹。
这一幕直看得郝月目瞪口呆:“啊,这就是那个让燕皇魂牵梦萦的绝色佳人!”,她轻轻地赞叹着,也微微有些醋意,毕竟她曾暗恋那个外表潇洒不羁的男人。
“其实我有心仪之人,只是……”奚络站了起来,面色黯然地说道,她拔下头上的簪子,仔细地凝视着,又把它送到鼻边嗅了嗅,仿佛仍能感受到上面的血腥味,那是一种腥甜的味道,对奚络或姚孤萍来说,是一种幸福的味道,她还能想起当时那双认真深情的黑眼睛,那张阳光帅气的脸。
郝月觉得她的举动有些奇怪,想上前倚在她的胳膊上,又觉得她变成了奚络后仿佛与自己有了距离,不再象姚孤萍似的有亲切感了,因此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她站在原地问道:“只是什么?”
奚络把簪子插回发间,走开几步,眼睛望着岩壁上变幻的光线出神,这些光线就象人生一样变幻莫测,她喃喃道:“他只喜欢奚络这具躯壳,而不喜欢姚孤萍的躯壳,对我来说,姚孤萍才是真正的我,奚络身躯不是我能够永远拥有的。”
郝月接不上话,她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这太怪异,她不知说什么好。
奚络转回来两眼迷茫地看着郝月,似求助地说:“郝月姐,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躯壳,灵魂不还是一样的吗?那些爱上奚络的人难道目光都只关注她的外观,都只垂涎她的美貌,从没关注过她的内心世界吗?”
郝月依旧无言瞪视着她。奚络坐回了石登上,双手捧着头,手肘支在膝盖上,很痛苦的样子:“实际上,我作为姚孤萍向他表白过,然而,他婉言拒绝了,他只迷恋外表光华亮丽的奚络,他甚至发现不了奚络和姚孤萍有那么多相似之处,可见他的爱慕也和别的男人一样,只停留在外观,从不深入灵魂深处,我多羡慕你!”
郝月都快石化了,她在内心想象着姚孤萍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挣扎,面对自己心仪之人,一时是无奈地推拒却推不开,一时是急切地表白却得不到,这好比一会将人的心冰冻起来,一时又拿到油锅上煎,如果是自己,怕是要精神分裂吧?
“想不到你内心那么煎熬,我曾经还羡慕甚至嫉妒你。”郝月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距离飘来,“燕皇还那么执着地追逐着你。”
奚络惨然地笑着摇摇头:“你也看到了,当我以姚孤萍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表现。所以我很悲哀,男人都是看女人外貌的,所以我这辈子不可能拥有你那样令人羡慕的幸福。”
她站了起来,背对着郝月揉了揉眼睛,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哪知内心深处还是那么柔软,有些东西一碰就疼,也许每个人内心中都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无法麻木的,谁都有自己的痛点。
她擦干净了眼睛,再次转回身时,脸上带着明媚的笑,这笑容散发着让郝月看得转不视线的光芒,奚络摇摇头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有事求你。”
郝月坐了下来:“什么事?”奚络收了笑,严肃地说:“既然我告诉了你我的秘密,那么索性把另一个秘密也告诉你吧。”
她手指着天井上方:“不要让人从这里到地下山洞去,不要让人知道有这个山洞的存在。”她警告,郝月愕然,实际上,她从未对人提起过这个山洞,包括堡主,因为没有提起的必要,连她自己都遗忘了这件事,这个洞口所在地不是一般的人能去的,没人能想得到要到上面去。
奚络这么郑重地提起,难道有什么奥妙吗?奚络又把钟致远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对今天接受了超越接受能力的事的连番轰炸,郝月已经丧失了表达能力,她只是木然地张着嘴望着奚络。
奚络接着说:“你已经知道,我拥有双重身份就是为了钟太子复国,为了给我的父母兄弟和乡邻报仇,所以我帮他们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