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涵却是担心,若是这安平王在这个时候死了,帝姬和墨王岂不就没有时间和心思帮她找她的父亲。
宋维看着内厅的每一个人,他不担心杨银芜的死活,他只担心,杨银芜死了,帝姬还能不能拥有北泽的协助。
云流始终在想着自己心中的那点小心思,仿佛内厅的事情,都跟她无关。
突然奚络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宋维,眼中闪着阴冷的光,问道,“你今日为何会在这里?”
宋维恍然明白了什么,唇角带着笑意,盯着奚络那张精致无双的脸庞,“帝姬你难道以为是我?”
奚络语气依旧清冷,“仲怀的死,你我比谁都清楚,如今安平王出事,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知情?”
方才宋维的反应,奚络便知道,杨银芜的受伤与他无关,他虽不是好人,但是做事敢作敢当。
若是他所为,他定是不会推辞,此番炸他,不过是想要从他那里知道此事是否跟皇后有关。
只是,宋维又何尝不是一个人精,奚络的意图,他自是早就洞察,但是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情,出事之后我才来的,不信你问夏护卫。”
宗褚微微蹙眉,宋维是皇后身边的人,他不知道为何奚络对他这般客气,正想要命夏无咎先绑了他。
只是,奚络却是率先开口,“既然此事与陈大人无关,陈大人,如今我府中发生了如此大事,还请陈大人回避一下。”
宋维挑眉,“那他们呢?”
指的便是林品文和高涵。
奚络微微蹙眉,“林品文和我是朋友,这件事他是第一见证人,至于高姑娘……”
奚络有些为难,她本是想着等杨银芜的病情好转,她和高姑娘好好谈一谈,但是如今这局面。
高涵不是一个不会看脸色的人,奚络的为难她自然也是看到了的,所以,便先开了口,“帝姬,既然府上今日有事,我先回去,改日再来找你们玩儿。”
高涵能够体谅,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奚络对其温婉一笑。
随后转眼看着宋维,眼中又恢复了清冷,“陈大人,请。”
宋维笑了笑,挑眉,“好,我走,帝姬,我明日再来。”
宗褚挡在宋维和奚络之间,奚络觉得他的举动有些多余,她本就没有想过给他多余的脸色。
不多时,屋内便只剩下奚络,宗褚,以及林品文。
宗褚率先开口问道,“宋维的反应,看来他是完全不知情,难道这件事不是宫内的人所为?”
奚络微微蹙眉,“应该是。”
林品文勾唇,“可是,除了宫内,实在是找不到旁人会与我们为敌,不是吗?”
“府内的安全,是我没有安排好,才让贼人有机可乘,这次之后,我定是会重新安排府内的守卫。”
杨银芜遇刺,虽然与他无关,但是他很愧疚,毕竟是在他的府邸出的意外。
夏无咎站在一旁,听着王妃在宽慰自家王爷,他的头却是越来越低,王爷那么信任他,他却是闹出这么大的一个笑话。
魏信站在内厅内不太起眼的位置,方才发生的一切,他都一字不落的挺到了自己的耳朵内。
原来,长公子的死与北泽皇室没关系,方才帝姬说与宋维有关,宋维是皇后的人,众所周知,这不是就是皇后所为。
魏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是他杀错了人。
他是一个侠客,定是不允许自己错杀一个好人,亦是不愿意牵扯到自己的恩人,索性走了出去。
夏无咎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脚步极轻,看来是个高手,立刻转身拔剑与之对峙。
奚络三人都看着魏信的方向,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但是看着此人不行礼不问安,想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对不起,安平王是我刺伤的。”魏信开口便丢下一个炸弹。
奚络蹙眉,“你与安平王无冤无仇,为何要伤安平王?”
魏信只是稍作思虑,便开口说道,“长公子在北泽遇害,我以为此事与安平王有关,便出手要杀他。”
宗褚俊脸上出现了一丝清冷,“夏无咎,退下。”
夏无咎手中的剑始终对着魏信,但是王爷都已经这么说了,虽是不情愿,但是依旧放下了手中的剑。
宗褚知道,此人功夫不低,夏无咎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是他,只怕也是险些能与他打个平手而已。
奚络眼中有些不解,问道,“长公子?你说的长公子可是仲怀?”
仔细想想,仲怀似乎的确是仲府的嫡长子,并且是在北泽的国境内遇害,只是为何他会联想到安平王的身上。
魏信点头,“正是。”
奚络不禁叹气,“仲怀的死,与安平王无关,是皇后派人下的手,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去仲府说明,你怎么就……”
林品文蹙眉,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武功很高,只是,公子死了,他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为主子讨公道?
“可是太傅大人命你来的?”
听到林品文的这句话,奚络和宗褚都定定的盯着魏信,其实两人的心中都已经有数。
只是仲府想要为仲怀讨个公道,这个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为何他们要不分青红皂白的伤害杨银芜。
奚络微微蹙眉,此时若是太傅大人,派人刺杀王爷,这个罪名都足以抄了他们的家。
魏信忙解释道,“并非是老爷的意思,夫人听闻长公子遇害,急昏过去,老爷跟宫内告了假,如今还在府内照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