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拉着她的衣袖,“住嘴,这里是国公府,不许你胡说八道。还有,以后,你跟着大家叫我姨娘,别让人笑话余府没家教。”
宝儿心里也有气,这么好心和温柔的小姐,她只是想与自己的如意郎君一起厮守,怎么这少夫人就容不下了?难道她还想独占小公爷吗?
等了快一个时辰,小双才出来道,“姨娘快进去吧,大少爷和少夫人等了好一会儿了!”
宝儿气得想上去跟她理论,什么叫等?明明是我们在等好不好?
余晴拉着她,冲她使了个眼色,轻轻摇头,跟着小双进去了。
宗褚和奚络坐在主屋首座,一旁还有丫头们在撤东西,看样子,他们刚刚吃过早餐。
余晴心里也有些委屈,鼻子有些酸,她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他们却在屋里享用。
可眼下,她却毫无办法,只得把眼眶的泪水逼回去,若无其事地跪在两人面前。
“妾身余氏,给夫君、少夫人请安。”
没有人说话,余晴不敢抬头,只觉得眼角有东西滑落。
好一会儿,才听到奚络道,“夫君,你说话啊,余妹妹在向你请安呢!你怎么不让她起来?地上凉,小心冻着她。”
宗褚淡淡地声音传来,“我竟不知,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唤我‘夫君’!”
余晴能清楚地听到他口气的不满和讽刺。她的心有些痛,所有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刻粉粹,她深吸了一口气,“妾身余氏,给大少爷、少夫人请安!”
哪知道,宗褚还是没有吭声。
余晴的眼泪不听话的滴下。
“起来吧,地上凉,”还是奚络开了口。
宝儿连忙把余晴扶了起来,她的一双泪眼看向宗褚,他却连眉眼也没看向她。
余晴的心有些颤抖。
一杯热茶置于托盘之上,递到她向前。
余晴拿起托盘,重新又跪了下去,“妾身给大少爷敬茶。”
然而,没有人端茶。
“夫君~~”那柔柔的劝说声响起。
宗褚没有动作,他翘起二郎腿。
“夫君~~”那娇柔声又响起,略不满地撒着娇,听得余晴的心发疼。
等了半晌,托盘却是一轻,余晴偷偷抬眼打量,却是奚络拿起了茶盏,递到宗褚跟前,“夫君,喝茶,余妹妹给你敬茶呢!”
宗褚冲奶娘招手,“把家和抱过来。”他谁也不瞧。
“带家和出去玩。”奚络对奶娘道,“把他带这儿来做什么?”
她脸上还是柔柔的笑,眸光中却是不容质疑的命令。
奶娘抱着小家和出去了。
奚络把茶递到宗褚手里,“既然进了门,就好好待人家,她成亲之前与你欢好,也不是她的过错,夫君若是生气,当初就不要同意她进门。”
听得余晴的心一紧。他以为自己并非白璧?还是觉得自己是那种放浪形骸的女人?
她正要为自己解释,却听得宗褚道,“既然你同意了,那便让她在院子里呆着吧,”
奚络的笑声传来,“夫君放心吧,她以后就是府里的姨娘,不能再出去任性妄为了。”
宗褚淡淡地嗯了一声,“我还有事,你把府里的规矩跟她说说,不要丢了咱们国公府的脸!安分守己些,若是不听话,你尽管拿家规教训她!”
他说完就走了,奚络追着道,“夫君,你慢点,陈青他们还没有来,不知道在忙什么呢!你带上人,小心些,天转凉了。”
“知道了,”宗褚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余晴跪在地上,听得他们夫君关切,生出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来。
她摇摇头,除去自己消极的想法,待奚络落座,又把另一杯茶递给奚络,“妾身余氏,给少夫人敬茶。”
奚络倒没有生气,笑笑地接过她手里的茶,“夫君这些日子太忙,余妹妹不要往心里去,院子里少什么就差人来与我说。我一向简单惯了,你屋子里的东西,与我这边相差无二,若有想再添的,你差人告诉我,我让她们给你添。”
自从见到奚络在太子面前睁眼说瞎话,而太子和太子妃丝毫没有怀疑,余晴就知道,奚络老好人的形象,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抹不掉的了。唯有铁一般的事实,才能让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她感激涕零,“妾身知道了,多谢少夫人。妾身以后会唯少夫人之命是从,只求不给府里抹黑。”
余晴一直以为奚络会借机刁难、奚落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是为难她的样子,没想到,就这么地走了,还让她随意。
余瑶还支了好多招给她,让她栽赃、诬陷、告状……
可先是宗褚的态度,敲打得她懵了,奚络的随和又让她觉得有些无从下手。人家都不在院子里,都让你随便了,还要怎么对她?没有机会啊!
宝儿道,“小、姨娘,咱们先回去吧?”
余晴摇头,“跟着少夫人,随时伺候着。”
宝儿实在为自己的小姐心疼:凭小姐的家世和样貌,又有大小姐在太子府的威风,嫁给哪位公子做当家夫人不好?非要给小公爷做姨娘,还先把自己给糟蹋了,瞧瞧,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新婚之夜得不到夫君的怜爱,连一杯茶也喝得不情不愿,在当家夫人面前颜面尽失,不出半日,府里必定传得人尽皆知,不出一日,京城的好事者们便都会知道了。
唉!小姐还真是可怜,遇人不淑,生生把自己这一辈子都毁了。
然而,轮不到她表示什么,余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