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嫤倾句句诛心质问和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下陈老头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这个孽障,孽障!
果真生来就是来克老陈家,来克他的。
早只如此,当初就该一把给她掐死,一锄头埋在院子里才对。
“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不要将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老陈家泼。”陈吴氏伸出手指头咄咄逼人的指着陈嫤倾,就差扑到陈嫤倾面前去打了。
这个该死的赔钱货竟然将她的二百两搅和没了,陈吴氏只觉得心在淌血。
“你竟然如此说爹,你一个小辈凭什么质疑爹?”陈杏花帮腔道。
在陈杏花看来陈嫤倾如此简直是在大逆不道,在作死。
“我就想问一问大家,我都被卖过一次了,还是卖去做通房,我又为什么不能问一问?换做是在场的诸位,难道就不会问一问吗?如真如此我就不得不佩服诸位的心胸。”陈嫤倾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
众人闻言不由窃窃私语,的确若是换做了他们,他们也会很愤怒,也会问上一问,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被如此对待?
思此,不仅是众人理解了陈嫤倾,也挺同情陈嫤倾的遭遇的。
“奶,你一大早就给我一跳花裙还让我穿上,嫌弃我身上穿的如乞丐一般,是不是也知道了大伯娘要将我带去卖掉?”既然陈吴氏要早死,她就将陈吴氏一起扯下水吧。
陈嫤倾可不认为陈吴氏会不知道,毕竟她今早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怀疑了。
“你胡说,老娘才不知道你的狗屁事儿。”陈吴氏涨红了脸着急着撇清。
岂不知她如今的模样却像及了心虚。
陈老头暗骂了一声蠢货。
死老婆子上了人家的当还不自知。
陈嫤倾嘴角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细小弧度。
“且不说我的事儿,三妞就想问一问二伯,为何对我二哥下如此重手?大好的青年腿就如此废了,三妞就想问一问二伯你的心不会愧疚吗?”
陈嫤倾面露悲伤,见陈孝拓木着脸不应答。
陈嫤倾却不打算放过他,“二伯,今儿有什么恩怨?咱们就当着村长与大伙儿的面说清楚,今儿二伯若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请赎三妞不能答应。”
陈嫤倾一改方才的柔弱,逼视着陈孝拓,若是细看甚至能在陈嫤倾的眼中看到冷意。
“什么恩怨?你怎么不问你的好二哥是如何对我这个二伯娘不敬的?看到我的脸了吗?这么肿一半就是你好二哥打的,一半是你那好娘亲打的。”
陈杏花指了指自个的脸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相貌了。
“就是,你别以为陈靳博就是什么好东西,瞧瞧连长辈都打,简直就是目无尊卑,忤逆不孝的熊孩子,就该被狠狠的收拾,孝拓做的没错,若是换我我就将那两条腿都打断了去,要我说还是孝拓太仁慈了。”陈陆氏站在人群里帮腔着。
“请问大婶你是谁?”陈嫤倾听了那尖嘴猴腮妇人的话,恨不能上去甩两巴掌。
娘的,多管闲事就算了,还如此恶毒。
“我乃是陈杏花二嫂,陈陆氏,怎么说我也算是老陈家的亲戚,怎么?还不能说一句公道话了?”
陈陆氏挺直了胸膛。
“呵!你也说了你是二伯娘娘家二嫂了,那么你所说的话的就会有偏袒,我又凭什么服气?”陈嫤倾讽刺低看着陈陆氏道。
“所以你还是歇歇吧,这是我们老陈家的事儿,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见陈陆氏还要说什么,陈嫤倾立即堵住陈陆氏的嘴。
她是要断绝来往不是来打嘴仗的。
“你········”陈陆氏被噎了下。
正欲再说却听一旁的周琴凉凉道:“二弟妹还是歇一会儿吧。”
陈杏花在娘家的时候就与周琴这个大嫂不和,周琴自然乐的看戏。
“哼,我做什么不用大嫂费心。”陈陆氏不以为意的撇嘴道。
“二伯父,你倒是说句话,大家都等着。”
陈嫤倾冷着声音催促着。
陈孝拓绷着脸,阴冷的目光扫过陈嫤倾。
“陈靳博这个不孝的侄儿,不仅对着自己的奶大呼小叫,更是打长辈,这难道不该教训吗?三弟去的早,我这当二伯的责无旁贷,至于腿的事儿,是我没控制好力度才误伤的,但这能怪谁?如果他不忤逆长辈不曾动手,我又如何会与一个小辈计较呢?”
陈孝拓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来。
听着陈孝拓话中的意思不仅丝毫悔过都没有,反倒有一种陈靳博是活该的感觉。
陈嫤倾的眼神越来越冷。
之前她怎么没发现这个平时不吭不响的二伯父竟才是最无情的?
陈嫤倾冷冷一笑,“照二伯父的话,那么我二哥在得知自己亲妹子被卖的情况下应该无动于衷?甚至连问都不能问?最好是帮着大伯娘或是奶一起将自个的亲妹给给卖了那才是最孝顺的?最不忤逆的?最令长辈讨喜的子孙!呵呵,如此的话,老陈家的‘孝顺’倒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如此的话,请问奶为何不将花香堂姐也卖了去?如此二伯父不是能更好的表孝心吗?”
陈嫤倾说的讽刺,却又令人想笑。
顿时人群里不时人偷笑。
陈杏花一听陈嫤倾说将陈花香卖了去,顿时急了,“你怎么能和花香相比,你不过是赔钱货,我们家花香可是细瓷器,哪里是你这瓦片能比的?不卖你卖谁?”
陈杏花的话不仅令陈老头黑了脸就连陈孝拓的脸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