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又痛又害怕,紧抱着柳老夫,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柳老夫人也僵在原地。
吏史自己上前去,取下柳如是头上的凤簪,凤簪是空心的,果然藏有毒药。
柳老夫人已经唤来奴婢,扶着柳如是,要将她带走。
吏史上前去拦住他们,“柳大小姐下毒凶手,不能带走。”
“我是无辜的……祖母,姑母,你快告诉他们……是有人冤枉我,”她又看向柳长琴,“大哥,救我啊……”
毒药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柳老夫人和柳氏都僵住说不出话来。
柳如是甩开扶着她的丫环,突然跪到三皇子面前,抱着他的腿求道:“三殿下,我是你的未婚妻,求你救我……”
三殿下看着脚下可怖的女子,一阵反胃,就要吐出来,他表面冷冷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向一旁的吏史,“把人带下去吧。”
衙门捕快上前来,将柳如是拖了下去。
柳如是惨叫的声音回荡在园子里,“三殿下,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柳老夫人“哐当”一声晕倒在地,柳国公府的婢才奴婢哭喊着,“老夫人!”
柳长琴忙带着老夫人离开了。
云锦绣看向三皇子,只见他脸上染着恰合时宜的悲伤,她嘴角浮过一丝冷笑。
三皇子向园中重要的人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凤爵等人相继离去,九皇子和轩辕秀仍留在宴会上,大部分的宾客都留了下来,金老太爷让李管家领着府上几位精明的属下招待宾客,美酒佳肴,丝竹管弦,宴会上很快又一片喜庆。
花园外的侧厅里,老太爷心急如焚,下毒的凶手是找到了,但并没有找到解药。
云锦绣端上一杯安宁茶来,向外祖父道:“外公,你先休息会儿,喝点茶。”
金老太爷这才坐下,云锦绣说道:“外公,女儿认识上次给九殿下解毒的人,已经派人去求医了。”
金老太爷看着一脸平静的外孙女,连声道“好”,才坐下,喝了一口茶。
他长长吁叹了一声,“我和你舅舅一直在外忙,十几年来,相聚的时间太少,没能好好在身边教导他们兄妹俩,让他们吃尽苦头。”
云锦绣浅浅笑着,“外公果然是很护短的呢。”
金老太爷一怔,只见云锦绣脸上带着酣甜的微笑,柔柔地说道:“您和舅舅虽然没有陪着他们,但你们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富贵的家庭,让他们从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足生活,凡事难得十全十美,现在表哥已经成年,表妹也快成年了,外公您和舅舅可不能再将他们当成小孩子保护起来,他们应该对自己负责,对家族护责。”
金老太爷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心中豁然开朗,“锦儿说得好。”
没错,他对孙子和孙女是有愧疚,但他不能因为这种愧疚,就无限度去护短,去包容,而是要有一个中肯的立场,去引导他们。
云锦绣“呵呵”地陪笑着。
从侧厅出来,云锦绣往自己的院子去,秦婴跟在她的身面,“大小姐,凶手真的没有解药吗?”
云锦绣点点头,金曦刚要喝酒的时候,柳氏就已经向她跑去了,可见她一开始就道那杯酒有毒,柳氏虽然心肠歹毒,但为了阻止金曦,她不惜暴露自己,可见她对金曦的母爱是真的,若有解药,她一定会想方设法为金曦找来的,可见这毒并没有解药。
云锦绣神色凝重,“现在只希望白夙能够解毒。”
“为什么不找薛老呢?”
“薛老的医术,是以救人为主的,而白夙擅长毒物,在解毒上,他应该比薛老更适合。”云锦绣冷静地分析着,绕过假山,进了回廊。
秦婴问道:“奴婢还有一事不明,奴婢并不觉得凶手是柳大小姐。”
云锦绣嘴角浮过一丝讽刺,“是啊,凶手不是她。”
秦婴一怔,慢了一步,见大小姐已经上前去了,忙跟上去。
云锦绣说道:“当猎犬被牵进花园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害怕,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毒药就藏在她头上的凤簪里。”
“那三皇子为何?”秦婴眉头皱得更紧,连她都看得出来,柳如是不是凶手,三皇子不是更应该看得出来吗?
“真正要她死的,就是她的未婚夫,高贵的三皇子殿下。”秦婴脸色有些发白,只听自家小姐说道:“三皇子从未想过要将柳如是带回京城,他带着柳家的人去行宫请旨赐婚,是为了安抚柳国公府,不要将他和柳如是的苟且之事传了出去,影响他的名声。”
或许一开始,三皇子确实对柳如是感兴趣过,为她的清纯柔美心动过,但自从柳如是设计他之后,他认识到了柳如是丑陋的一面,陛下赐婚之后,柳如是偏偏还不知收敛,反而更加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她行事高调,做出更多愚不可及的事,再加上她被猎犬所伤,连外貌都得变不堪入目,三皇子对她的厌恶到了极致,又怎么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除掉她。
秦婴幽幽叹了一声,云锦绣淡淡地说道:“那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他们以为攀上了三皇子,就能够一飞冲天,没想到却是自揭坟墓。
秦婴见自家大小姐凡事看得透彻,便又问道:“大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云锦绣眸子微冷,“那些人不能再留了。”
外祖父打算按兵不动,但别人却把此当成机会,宴会上的目标是金昌,为了以防夜长梦多,她选择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