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提醒。”轩辕策是个看似很容易看懂,实则是个变幻莫测之人。
“王爷还没回来,他那边的事,应该相当棘手,歌宝儿这边有我照顾着,你去帮他。”
“王爷让我照顾好歌宝儿。”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轩辕秀从小遭遇太多,一个人担惊受怕地长大,他对歌宝儿父母的死一直心怀歉意,所以对歌宝儿就格外用心。
“姑姑!”歌宝儿伸手拉她的袖子。
龙渊将他放下来,云锦绣牵着他的小手,行走在灿烂的灯景中,她白色的雪裘上染了一层淡黄暖色。
秦婴带着珞儿几人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珞儿和几个小丫环不时摘下写着谜语的锦条,让秦婴解答。
“秦婴姐,你猜得真多,一定能进前三十。”
一旁的金碧辉夺过她手中的锦带,“这都是未婚男女们的玩意儿,你掺和什么。”
秦婴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他朝她挥了挥锦带,“也不关你的事。”说着将锦带塞到身边丫环的手中,“一边玩去。”
小丫环们吃吃笑着,几人前呼后拥,往桥上去。
秦婴狠狠地瞪了金碧辉一眼,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她转过身来,微风掀起她的羊毛披风,青衣锦袍下,小腹突起,孕味十足。
远处,几名禁军正在街头巡逻,她并没有发现目光的主人,但仍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金碧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听她说道:“没什么,我们走。”
他“哦”了一声,护在她的身后,生怕来往的人群撞到她。
秦婴看着了他紧张的模样,一脸鄙视,抿了抿,没有骂出声来。
丰承息站在城墙下,城墙巨大的影阴笼罩着他,他的目光一直跟着秦婴,鹰眸中神色复杂涌动。
沈唐扎在美人堆里,左拥右抱着往灯火昏暗处去,完全把李摩抛到了九霄云外。
“美人,哥哥带你们去那边看看。”
少女们娇嗔着,“沈公子,那边根本就没有灯。”
“有更美妙的东西呢。”
“……”
李摩走到虹桥中央,放眼四望,天启之城遍地流金,繁荣昌盛,是他见过最大最富有的城市,天元地大物博,物宝天华,在地域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相比之下,西北之地多荒原,土地贫瘠,这种天壤之别,是永远无法消除的,而这种差异,导致了两国之间的强弱之分。他想起西北联军一次又一次倒在天元大军的铁蹄之下,他想起年仅十二岁的轩辕秀,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一次又一次击破他们的防线,这些都比不上凤行烈的大军直捣他们的昆仑圣殿,杀人毁殿,带走他们的圣物,将其如此玩弄……耻辱感如狂潮铺天盖地向他卷来,他无力地立在人潮中。
韩非站在他身后的桥栏处,静静地看着他,看着年少的世子一点点看清这个世界,看着他的世界观一点一点被催毁。
他感觉到有人向自己走近,突然转过身来,就看到慕白向自己走来,手里捧着一个暗红色的精美盒子,里面放着玉雕。
慕白上前去,双眼中暗含激动,“韩师兄,别来无恙。”
韩非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激荡,数年不见,已经物是人非,两人均鬓染秋霜,只是短暂的失神,他看着他手中的盒子,目光精悍,“这是什么意思?”
“我家小姐只是想提醒李摩世子,他身为世子,极有可能是未来的西北王,凡事应该顾全大局。”
“是吗?”韩非眸光凛凛,“你家小姐的用意,不只这么简单吧?”
他们两人都看得出来,当李摩看到血玉后,最先想到的是凤行烈对他西北所做的一切,凤行烈已死,他把仇恨的怒火,都燃烧在轩辕秀的身上,但此时此刻,在他心中,比起凤行烈带给他们民族的耻辱,轩辕秀对他们所做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李摩加在轩辕秀身上的愤怒,已经转移向凤家。
慕白看着韩非犀利的神色,平静地说道:“不管我家小姐的用意如何,世子为大局着想,于他于西北都是有利无害的,世子是西北的血性男儿,生性耿直,年轻气盛,又不太熟悉天元民风,师兄是聪明人,应该引导世子,不要为了一时之快,影响了今后的皇图霸业。”
“皇图霸业”四个字,他咬得很重。
韩非的目光略过人群,在江滨花园里看到了云锦绣的身影,眸色发亮,仿佛要将她洞穿。
云锦绣拉着歌宝儿走进梅林,大片梅林沿着江岸蜿蜒到远处,白的胜雪,火的似火,如云蒸霞,暗香阵阵。
她从花树上的宫灯里取出一条锦带递给歌宝儿,“猜猜这个。”
龙渊瞠目,她难道忘了,歌宝儿才只有三岁吗?
谜语是关于武功招式的,没想到歌宝儿真猜到了,龙渊摸了摸下巴,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子,是非常有前途的。
离他们不远处的梅树林中,凤朝华身边的贴身婢女轻衣指着云锦绣,“大小姐您看,云锦绣拉着明王府的那个孩子,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亲昵,她和王爷还没成亲就这样,真不要脸。”
凤朝华早已经看到云锦绣,她带着一个俊俏的小男孩,两人关系密切,活像一对母子,她不由想着她与轩辕秀,还有这个孩子一起,像似一家三口,那么的幸福美满,美目里的光芒越发的凌厉。
感受到她怨恨的目光,云锦绣抬目看去,就看到雪白梅林间的凤朝华,她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