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冷静的样子,秦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姐……”秦婴抿了抿嘴,“奴婢不明白,难道不是凤家吗?”
云锦绣摇头,“凤家若出手,不会这么简单,”
凤爵,凤行烈,六万凤家军,他们的报复必然是疯狂的,这些她没有告诉秦婴,“韩凝珠原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是现在云可卿是陛下亲封的县主,韩家在朝中的地位日渐强大,”她顿了顿,“更何况,舅舅是皇商,所以她不能让母亲和他回京。”
还有一个理由,她没说。
珍妃娘娘流产以后,渐渐失宠,她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和母亲的身上。
“小姐……”秦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头像压了石块。
她越是猜到了真相,她心中的自责和愧疚就越深。
“去吧。”她向秦婴挥了挥手,声音里掩着说不出的沉重与疲惫。
云锦绣回到卧室,站在窗前,看向院中,院子里的几株红色的紫薇开得正好,花团簇拥,如云似霞。
她从日出一直到日落,橘红色的阳光染满院落,离发现舅舅的尸体已经五天了,楚墨宸和庄秦都没有出现,每过一天,找回母亲的机会就少了一些。
第二天,云锦绣病倒了。
秦婴请来童叔,童叔诊治完之后,摇了摇头,“锦绣小姐这是心病。”
秦婴一直守在床边,确定她睡着之后,这才盖灭房间里的最后一盏灯,出了房间,便看到院里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别作声。”
秦婴吓得一跳,明王!
她的眼睛红了起来,她突然明白小姐为什么会病倒了。
自从知道小姐的母亲遇事之后,他就出了京城去查,他回来了,却没有直接去找小姐,也就是说他没有夫人的消息。
夫人真的不会回来了!
小姐自己也猜到了,所以才病倒了。
轩辕秀向秦婴挥了挥手,她不敢作声,轻轻出了院子。
云锦绣浑浑噩噩睡了好几天,人才渐渐清醒过来。
这一夜,月朗星稀,紫薇花树在窗上投下斑斓花树影子,在夜风中摇曳生姿。
“吱呀”一声,窗户轻轻开了,窗头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地,一个黑影压进窗来,一道黑影突然闪来,“扑通”一声,只听一声闷哼,便听到有人小声喊了句“阿秀哥哥?”声音带着无比的惊讶。
“怎么是你?”轩辕秀借着淡淡的月光,只见被自己骑在身下的人脸色苍白,两颊瘦削见骨,但一双眼睛却如星宸一般,不是楚墨宸又是谁?
“呵呵,”楚墨宸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
“你怎么进来的?”
“爬墙进来的。”
轩辕秀看着打开的窗子,“那你爬窗子做什么?”
“呵呵,习惯了。”
轩辕秀眉头拧成川字,牙咬得暗响。
“你知道的,十几年的习惯,很难改的。”
“什么人?”秦婴带着几个小厮进院子里来,大声喊道。
轩辕秀嘴角一勾,“有人翻墙进院来了。”
秦婴一愣,“快保护小姐!”
庄秦领头,一行人冲进屋子,黑灯瞎火的,接着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架声,接着一阵“啊哦”的痛叫。
秦婴点亮了烛灯。
“王爷,楚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王爷,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楚公子,你的眼睛没事吧?”
“咦,人呢?”
“咳,从窗子里逃跑了。”
秦婴狐凝地看着他们。
“啊!小姐不见了。”
云锦绣已经走到院外,听着院内传来惊叫声,嘴角一抽。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发现自己在深夜里醒来,发现明王在自己房间里的美人榻上躺着,很快,又有一个男子从窗户里爬进来。
在他们两人扭打在地上的时候,她轻轻从床上下来,出了房间。
几天后的夜里,轩辕秀又站在院子里守夜,他仰头看着月亮,高大的身材在地上身下一片阴影,月色晕黄,均匀地染在他的身上,他的眉宇间凝着一抹疼惜。
云锦绣的母亲死了,她伤心难过,他知道,除了让她的母亲起死回生,否则没有什么能够安抚她的内心,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陪在她的身边。
夜风吹来,紫薇花瓣纷纷落落。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他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些声响,不由皱起眉头,转过身来,看了看墙头,又看看了紧闭的窗子,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自那天之后,楚墨宸每晚翻墙爬窗,都被他打了回去,今晚,他应该不会来了。
天边总算露出了一抹灰白,轩辕秀转过身来,看着云锦绣的房间。
他突然想到什么,瞳孔一张,大步迈开,险些栽倒下去,站了大半夜,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再加上他已经这样熬了几天了,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血气瞬间畅通,他大步跑到门口,“砰”地一声推开了房间的,大步进了房间,猛地掀起帘帐,正对着一双清亮的眸子。
只见云锦绣打坐在床上,双手捧着茶杯暖着手,膝盖上放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帐子猛地被人掀起,她本能地抬起头来。
轩辕秀看着这一幕,先是一愣,然后一恼,随即又是一惊,“楚墨宸呢?”
云锦绣指了指美人榻的方向,他转过身去,只见楚墨宸正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