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这就好!我看你们在县城也落了脚,站稳了脚跟,几处铺面生意打点的也都不错,你们小两口日子过的也好,丫头教养的更是招人喜欢,我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说道这里,她娘转头看了看于景,接着是一句感叹,“就差景哥,若是景哥也成家就好了。”
“对了二姐,你还没和我说这次在府城什么情况呢,写的几封信也都没说景哥的事情,我可是着急呢。”说起于景,于瑶也跟着着急,赶忙打听,“二姐,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府城有合适的人家吗?”
看于瑶着急的模样,她娘就笑,“这些一句两句也说不明白,你今儿就跟二姐在这住下,晚上的时候有的说。”
“住是肯定住下的,今儿我压根就没想回去,丫头我俩都住下,一会让丫头爹家去住,明一早他再过来。”于瑶说完,着急慌慌的还想打听,“二姐你先给我说说,一句两句也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挑起来的话茬若是不说明白,我这心就痒痒的,难受的呢。”
“你呀你,还是这毛毛躁躁的样子,府城大家大院的,咱刚去,也不好站稳脚,虽说有些家底,我看着照比有根基的,还是有些差距的。”
“这个肯定是,”于瑶想了想,接着说,“但是景哥是个有心的,虽说咱乡下出身,但景哥为人处世没多少乡下人的习惯,还认字好读书,买卖做的也大,总是能有一方之地的吧。”
“府城地方大,能人多,咱再怎么说,也是没家底根基的,全凭自己打拼。又是在府城,人生地不熟,每个帮衬的,都要自己一步步打点,各种难处咱说都说不明白,哪有那么容易。”
“这个是的,就是咱这个小小的县城,若是没有二姐给的那些产业,我和丫头爹是怎么也不好站稳脚的。要是说起府城,肯定是更加不容易。”
“可不,以前没去过府城,也是知道难,那时候家里说说也就说说。但是等真去了,见了人,才觉得若是要站稳脚,让人瞧得起,有银子是不够的,各方都要打点,总是要慢慢建立些根基才是。”
“景哥性子就要强,小时候就是,眼光还挑,更是有主见,照二姐这么说,还真得好好打算打算。”
“唉,我是怕景哥太辛苦,也是夫人之心。”她娘和于瑶两个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远处说的正欢的于景,好似是感受到两个姐姐的目光,于景说着说着转过了头,冲这边笑了笑,还有些调皮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摇了摇,接着又转头和两个姐夫说了起来。
也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若是爹娘在,不定有多高兴呢。”
她娘姐几个在一起,若是好日子,总是会念起去了的姥娘姥爷。这份心,随着时间的增长,她也慢慢有了体会。日子过的不如意,不忘的是过往;日子顺遂了,念的惆怅。
静静的,她娘和于瑶沉默着,她也不说话,杯子里的水还剩下半杯,有些凉了,小周氏悄悄站起来,递过来茶壶,想给她续水。她笑着接过茶壶,给她娘和于瑶续了茶水,又给小周氏也把茶杯倒了大半,自己的水杯也续了水,放下茶壶,往椅子后头一依,抬头看天。
天是清的,夜色也是清的,月亮是明的,星星是闪闪发光的,照着院落的树影,晃着花草虫中稀稀落落的蝉鸣。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愁滋味,不是乡愁,却比乡愁更难消遣:那是一种生离的无奈,死别的追忆。
“娘!小姨!快看!有流星!流星!”
只巧不巧,刚一抬头,就有一颗流星从夜空中划过,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整个夜空,霎时她的整颗心都照亮了,只顾瞪着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错过这短暂的星星的一生。
“贼星呀!”
她这一囔囔,大家都抬头看,一颗过后,只一会工夫就接连又有了两三颗,夜空中凑一块,擦亮了夜空也照亮了院落里的人们。
“哇!哇!哇!”二小高兴的蹦高高,更是张牙舞爪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很是激动兴奋,“贼星!贼星!”
几颗晃过的流星一齐带走的是刚刚惆怅的气氛,“快!快许愿!闭着眼睛许愿!可灵了!可灵了!”
话刚一说完,就又有一颗亮亮的、长长的流星划过,比刚刚的那几颗都要亮。她赶忙闭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一阵嘀咕,许下愿望。
她刚一睁开眼,就看二小和丫头两个小家伙也学样的正在许愿,毕竟是小孩子,嘴里嘀咕的声音很是大,一时大家都安静的抬头看天,两个孩子许的愿望就听的一清二楚。
“我要长的高高的,和哥哥一般高!”
“我要个一样能陪我玩!”
念叨一边还不成,两个小家伙很是认真的念叨个不停了,闭着眼,声音很是大的一直念叨着,弄的大家是一阵笑。
最难忘的就是这此时此刻刻在心底的感受,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家人陪伴的温暖,兄弟姐妹在跟前的童真乐趣,想来是怎么也夺不去的,记忆会一直泛在心底,偶尔会翻涌上来,给人温暖和力量。
在她这个身子这几年的记忆中,这样的时刻不少,很是多,有些虽不能一一回忆,但这种感受,这种难忘的印象,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笑声太大,把树上窝着睡觉的公鸡母鸡都给吵醒了,咕咕的叫着。有几只更是站起来,扑腾了扑腾翅膀,还偶尔能听到一两只鸡树杈之间飞来飞去的声音。
鸭子也在附近,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