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也念叨过,平日里写信也让过去府城走动走动,我们呀,这么大的人了,不比丫丫小小他们,小娃子们小,哪里都能住的习惯。”
“我们这么大了,又是从小土生土长惯了的,要是出个门,还是府城那么远,大地方,总是不习惯。”
“一来二去加上又忙,从来没想到要过去府城看看。”她娘念叨着,心里也琢磨,“这几天我心里想了想,明年景哥还是这般,说啥我也得过去府城看看。”
“这个好。”
“这个好。”
于瑶和李婶子听她娘这么一说,都高兴,特别是李婶子,乐呵的只点头,笑着接过话,“来吧来吧,府城多待一阵子,要是过去了,府城几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肯定会过来走动的,到时候撒摸撒摸,一定能给找到门户当对的少夫人。”
于瑶也笑,“明年看看,要是能妥得开,我也跟着二姐去府城,早就想出门走走了,有丫头这几年,一直院里院外的哄孩子,我是早就烦闷了。”
大家说着话,夜也越来越深,睡衣就拢了上来,不知不觉,她就模模糊糊一边听着嗑,一边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天刚亮,屋里只听和丫头两个在热炕头紧挨着,睡的正香。她醒来之后,丫头还呼呼的大睡,小脸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也一闪一闪,睡意正浓。
她悄悄的起来,穿好衣服,收拾好被褥,穿鞋下地。
她娘她们正在后厨做饭,她过去洗漱完,擦过脸,蹦跶着一早想出门去转悠转悠。
“家院子里走走就成了,”都已经出了门,她娘屋里出来还特意嘱咐她一通,“别往上走了,你爹说这两天套车去河套捞鱼,再砍几棵树回来,一早起来就上院弄呢,还没下来,你别过去凑热闹了。”
她娘一说,她就知道了,看来梁时行一早没去学堂背书,跟着她爹上院弄池塘呢。
她点头应下,不去就不去。
她种的花花草草长的挺快,这会好些个已经含苞待放的样子,爬山虎更是,顺着她插的枝子,绕着墙,爬的哪哪都是,也就一两天,肯定满墙都给开遍。
院墙上,当初她和她爹忙活了好几天用木板子支起来又装土种上的花草,长的更是喜人。在墙头上,挂着晨曦的露水,摇曳着,绿油油一片。有好些都长出了花骨朵,就等着时候对了,全都盛开。
菜园子的菜,也是直直的挺立着,顶着露水,照耀在晨光中,疯狂的生长。她凑过去,一个席子一个席子的看,偶而蹲下来,凑趣的看一窝窝早起的蚂蚁,爬进爬出的来回搬来搬去。
以前就觉得小孩子的时光过的是慢的,她来到古代,是深有感触。就单单说她,一窝小小的蚂蚁,她也能看的来劲,看它们跨过石子土块,越过树枝杂草,踏过一个个圆鼓鼓的露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蚂蚁窝,然后颠颠的和好多进进出出的蚂蚁一样,挤来挤去,转眼工夫就消失在洞口。
她一只一只的蚂蚁看着,看完这只看那只,有时候还会有别的小虫子路过,她也很有兴趣的跟着好个瞧,蹦的跳的,会飞的,能走的,很是多。
家里房前屋后也有好些果树,这会也都开花的开花,结出小果子的结出小果子。胖墩和白边不知哪里转悠的,这会才优哉游哉的家里来,见到她,喵喵的叫了两声,然后头也也不会的就顺着家门口专门给它俩留的洞口钻进屋里去了。
两只猫一爬进屋,就听她娘屋里对着它俩开始说教,说是一晚上都没回,还问它俩哪里去了。
家里的鸡鸭牛羊驴马也都吃草的吃草,喝水的喝水,除了几头猪,这个点是已经都起来了。鸡在啄米,鸭子在个小水坑里戏水,驴和马在吃草,养在喝水,牛已经挤过奶,两只正转悠悠来回走动。
兔子剩下三四窝,一窝窝的都在摘青草叶子吃,看她过来,听到动静,支起长耳朵四下警觉的看个不停,看到是她,耳朵立马怂拉下来,嗅了嗅,继续乖乖的吃草喝水。
猪圈里最是安静,一早她娘喂过猪食,几头猪又睡下了,四仰八开的窝在一起,偶尔还哼哼唧唧的叫上两声。
她喜欢时光这样安静的流淌,一早,空气清新,天晴旷朗。蓝天、白云、朝霞、晨光,静候的日出、清凉的露水还有悦耳的鸟语和清新的花香。漫步在家中的院子里,啥事都不用想,走到哪看到哪。炊烟、饭香、鸡狗,偶尔远处一两句行人的大声言语和喊叫,她都静静的听着,记在心里,时刻感受着人间的烟火气息。
每年的每天,只要她早起,啥都不想的在院子里外转悠上一圈,就会洗净以前的种种不快,满满的精神迎接新的一天。不管天气怎样,是刮风还是下雨,是下雪还是霜冻,只要站在自家院子里,闭上眼,听着各种美妙的声音,感受着风吹拂脸庞,光线慢慢晃着眼睛,有时候院子里站着,不知不觉的,她身边就会满满围上很多鸡鸭,胖墩和白边有时候也会过来凑热闹,它俩会一个面一面的从她腿上四个爪子叨着她爬到她肩头,一个肩膀一个,稳稳的站着。
就比如现在,她刚院子里静静的站了一会,胖墩趴在她肩头,用脸蹭她的脸,喵喵直叫,白边也不示弱,正四个爪子费劲的往她身上爬,这会已经爬到她腰上了。
底下是好几只鸭子呱呱的围着她叫,家里的公鸡母鸡也是咕咕的,啄来啄去。两条沟虽说拴着,离得也远,但也毫不示弱,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