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天才是剑山几百年难得一遇的习剑天才,只怕差剑胚,也就只有一线而已。
他拜入剑山,不过短短五十年,便已经是春秋境的剑士,境界高妙,修行速度之快,让人侧目。
只是这五十年之间,他都并未有佩剑。
他瞧不上洗剑池那些剑。
可世间绝好的那些剑,不见得能拿到。
于是他便整整五十年都没有持剑。
直到有一日,他入剑冢闭关,找到了那柄乌鹊。
乌鹊最开始很抵触那些想要成为新剑主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剑士却是没有半点抵触之感。
因此便认了主。
有了剑。
这个人的境界又很快从春秋来到了登楼。
这是一境之隔。
但不知道却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到过的地方。
成为登楼之后,那人志得意满。
很快便出剑山去游历世间。
那个时候的剑士虽然已经成就衰败之象,但并未像是如今这般。
于是那人在世间百年,斩杀了许多山妖,在山河里的名声不小。
剑道又磨砺百年之后,那人不知道为何便生出些其他心思,竟然要仗剑去沉斜山。
当时的沉斜山早已经成为了世间最大宗门。
观主更是世间一等一的修士。
当然,也不过是登楼而已。
那人的剑道修为已经很高了,有多高,说是当时的剑道世间第一也不为过。
于是他出剑,便意味着是剑士一脉和道门的交手。
胜负自然是不简简单单是胜负而已。
意味着什么,其实无需多言。
磨砺了百年剑道之后,那人便仗剑上山去挑战那位观主。
“结果呢?”
当时李扶摇是这样问洗初南的。
那个时候洗初南看着李扶摇笑着说道:“自然是他死了。”
死了,剑自然也掉在了沉斜山上。
那柄剑便留在了沉斜山上。
直到现在。
梁亦把它带了回来。
此时此刻,梁亦把剑带回来。
绝对不简简单单是还剑而已。
一定会有些别的因素。
比如羞辱……
这柄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名声很广,很适合在今天送出来。
很多人想起这一段尘封往事的时候,便会想起那个人。
这是道门今日送给剑山的礼。
也就是那么无礼!
盛京眼神深邃,看不出有什么怒意。
但是他身侧的剑意已经是如同一团浓云,驱散不开了。
谁都知道盛京现如今已经很生气了。
倘若之前没有那么十几位登楼修士出现,只怕众人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谈不拢,那便打就是。
谁都想看看到底盛京更强还是梁亦更强。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下,要是盛京要忍不住先出手,那么只怕是会出现一场乱战,而且谁知道这到底会不会还有些别的道门强者埋伏在暗处呢。
若是真有。
那剑山出手在先,怎么应付?
这样一来,即便是朝青秋也没有出剑的理由吧?
如果说之前白翁是道门落下的棋子,是一颗暗棋。
那么现在,道门只怕便是明着落下一子了。
等着剑山决断。
可是现如今的剑山,真的有资格坐在棋盘对面和道门对弈?
只怕是谁都不会看好的。
别说会不会有这么多棋子让剑山驱使,就连落座的那个人有没有资格,都很难说。
梁亦是道门领袖,是沉斜山的观主,是世间修士公认的登楼第一人,能够有资格和他对坐下棋的,这座剑山上除去剑山掌教,只怕没有别人。
可是剑山掌教吴山河,即便是剑山掌教,但境界太低,恐怕真是没有资格坐在梁亦对面和梁亦下棋。
盛京虽然境界高妙,但是差了一个身份,也没有资格坐在梁亦对面。
梁亦看着那座剑仙大殿,乌鹊就在匣中。
剑山接还是不接?
吴山河从大殿里走出来。
看着远道而来的梁亦。
他在看这位道门领袖,这位道门领袖也在看他。
“观主不远万里亲至剑山,晚辈倒是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即便是面对着这位道门领袖,吴山河也没有半点慌乱,吴山河或许能够慌乱,但很显然的是,剑山掌教不能乱。
他要是乱了,剑山也乱了。
梁亦看着吴山河,忽然觉得有些意思。
这个世间到底是不是年轻人的,只怕在他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年轻人会出现在这个世间,但绝不会一出现这世间便都是他们的。
需要成长。
他们需要成长,可等到成长了之后,是不是又变成了他们这个年纪了?
那这个时候的年轻人,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那岂不是说这个世间至始至终都不是年轻人的?
想着这件事,梁亦皱了皱眉头。
然后舒展开来。
身后自然会有一人把乌鹊剑捧到吴山河身前。
等着这位剑山掌教去拿剑。
无数人都看着他。
毫无疑问,这柄剑一定会是被道门做过手脚的。
可能真有某些说法。
比如不入登楼不得用?
吴山河看着这柄对于剑山来说是耻辱的剑。
神情复杂。
李扶摇是从洗初南口中听到的故事,但是吴山河却是在老祖宗嘴里听到的。
老祖宗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