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或是主动或是被动不现在三教视线里的剑士,为何今日尽出?
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扶摇握紧青丝,走入另外一处战场里。
今日不知道要怎么样收场,但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大抵还是四个字。
不死不休。
——
那些五光十色的剑气,在距离白鱼镇数百里外,都能一览无余。
观主梁亦背着昏迷不醒的叶笙歌,看着那些剑气,对着远道而来的那个白发红袍的魔教教主说道:“这要是六千年前,山河处处是剑气,咱们这些三教修士,想着憋屈,真的过着日子也算是憋屈。”
林红烛领着那个女子,看向那些剑气,想了很久才说道:“朝青秋到底要做些什么。若是非要将这些剑士带来让云端的圣人们看看,然后在之后提些要求,真不怕那些圣人,一不做二不休彻底的抹去他这个祸害。”
观主面色如常,“儒教和道门联手,十数位登楼,二十多位春秋,一众太清朝暮,要是都还没能创造出极好的战果,便真的是要颜面扫地了。”
林红烛皱眉道:“不一定,只要朝青秋不死,什么都是空的。”
梁亦笑问道:“若是我出手,你这位魔教教主会不会拦下我?”
林红烛视线投向白鱼镇,平淡道:“没有这个想法。”
他是魔教教主,最开始是一位儒教修士,与学宫有仇,性子古怪,但决计不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去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什么事情没有意义?至少在林红烛看来,这时候出手,很不明智。
因为会很有可能将他都推上风口浪尖。
今日处理不了剑士,指不定便要变成儒教处理他林红烛。
毕竟相比较起来,处理他林红烛要容易的多。
梁亦坦然道:“这盘棋,看起来是棋子互相厮杀,但实际上,最后的定局,还是得从两位下棋人身上来分,朝青秋站在一边,另外一边,到底是哪位圣人?或许是说哪几位圣人?”
林红烛负手而立,平静说道:“早知道,当初去练剑便可,现在杀起来你们,也显得理所当然。”
梁亦笑道:“倒是个奇怪的想法。”
林红烛忽然说道:“现在来看,剑士一脉明显是处于劣势,若是朝青秋早早没有动作,就算是之后尘埃落地,这剑士死伤大半,也是朝青秋想看到的?”
梁亦还没有说话,远处便传来一道声音,“不是。”
有个腰间别着一卷书的中年男人缓缓而来。
梁亦看了那人一眼,平静问道:“苏夜,你怎么看?”
来人不是旁人,自然也只能是那位学宫掌教,天底下学问最大的读书人。
苏夜来到这边,认真说道:“朝青秋若是能眼睁睁看着,那还是朝青秋?”
林红烛看向苏夜,梁亦扭了扭脖子。
这世间的登楼那么多,可是说起来最有名的,还不是他们三个而已?
林红烛轻声道:“和你说话,最没有意思。”
这是在说苏夜说话,总是云里雾里,一点也不爽利。
梁亦笑了笑,没有搭话。
只是片刻之后,他抬头看向远方,然后看着苏夜,笑道:“你们夺了头彩了。”
苏夜看着那边,叹了口气,没有多说。
这头彩,自然不是说儒教门下先斩杀了一位登楼,而是一位儒教门下的登楼被剑士斩杀了,本来对于先有登楼境被剑士斩杀,这是他们三个人都知道的事情。
这世间仅存的几位登楼剑士,不管是刻意隐姓埋名,还是就在某处修行,都是极难招惹的存在,即便是不如当初那位剑山老祖宗许寂,但也不曾见得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林红烛说道:“这杀人,还是剑士最拿手。”
……
……
出人意料,第一个被人斩杀的修士,不是旁人,而是那位自认是除去学宫掌教苏夜之外的第二人沈复,这位平阳书院的院长大人,迎上的并不是一位登楼。
反倒是只是一位春秋剑士而已。
一身白袍的朝风尘。
这位最先是朝青秋的一缕剑气,脱离朝青秋仅二十年不到,便成为一位春秋境剑士的男人,一剑刺透了沈复的身躯。
朝风尘一身白袍早已染红,他看着这个登楼境的读书人,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沈复远未死透,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朝风尘,木然问道:“为什么?”
与其说是问朝风尘,倒不如说是问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会败在这样一位春秋境剑士手上,而且失败的代价便是付出性命,要知道,若是朝风尘依靠着春秋境,能和他打个平手,已经是一件不俗的事情,可要是朝风尘依靠春秋境便将一位登楼境斩杀了,这传出去,自然是一件会让许多人把眼珠子吓掉的事情。
朝风尘脸色苍白,看着沈复,平静说道:“你不是输给了我。”
这句话是实话,朝风尘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从某种情况来说,他只是境界在春秋境的朝青秋。
虽然朝风尘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出剑之时,好几次能看清楚沈复的出手轨迹,这也是因为朝青秋的经验所致。
朝风尘握住那柄新路,缓慢抽出,带着一道鲜血。
他笑道:“这登楼,是我先斩了。”
声音以雄浑气机为根本,传遍白鱼镇四处。
无数修士蓦然一惊,这平日里听说剑士怎么杀力世间第一,他们都没有感触,反倒是当事情就在他们是生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