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哈哈大笑,向前跨过一步,沉肩相撞,硬生生将梁王一步撞进御书房中。
轰的一声巨响,不知道撞碎了多少东西。
中年书生一直站猓看着这幅场景,神情古怪。
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出人意料,梁王先败,胜券在握的皇帝陛下莫名其妙被齐王逼宫,那位一直闲散的齐王居然是修士,可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到底也是应该大局已定了吧?
为何偏偏又来了个莫名其妙要杀梁王的年轻人?
实在让人想不透。
他叹息一声,让开身子,让反应过来的御林军将军涌入御书房。
梁王真是没那个命?
而始终獾幕适易拥苊牵各有打算。
皇宫里再度变乱,可那位陈国的定海神针栾相国已经离开淮阳城。
离开淮阳数里之外,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十数辆马车从几道小路来到官道上,和从淮阳城驶出的几辆马车汇合。
栾相国坐在车厢里,掀起帘子看了看远处的夜色,淡然一笑。
同在车厢的栾言看向自家先生,轻声叹道:“今夜陈国的命运在先生的视线之内便发生了变化,或许很快便衰败了。”
栾平神情依旧淡然,“世事无常,陈国之国运,到底如何,我不操心。”
栾言追问道:“先生当真对于陈国,没有一星半点的上心?”
栾平平静说道:“即便是有,今日之后,也算是没有了。”
栾言苦恼道:“学生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先生为何会如此,明明先生主持陈国政事这么些年,事事躬亲,现如今就算是要远离了,可怎么来看,都该存有旧情才是,若是一点都无,岂不是真是薄情寡义?”
栾平神情自若,“旧情都在心中,可既要入轻,也要懂得适时抽离,若是想成就大事,当真是一味念旧情,成不了!”
栾平入陈国数十年,见证过三代陈国皇帝,陈国庙堂上没有谁比他待得时间更长,若是说没有情意,想来是谁都不能理解,可有是有,那又如何,光是念旧情,陈国便成不了现如今这局面,不仅仅是不会发生今夜这件事,就算是今夜之前的一系列事情,都发生不了。
在那些世俗王朝的史书上所描写的有大成就的臣子,没有哪一个是那种温厚之辈,坐在龙椅上要多讲理而少谈情,在庙堂上站着,其实也差不了太多。
感情两字,多谈,总是在庙堂上并未裨益。
栾平不仅仅只有山上修士这么一个身份,还有陈国相国的身份在世人眼中。
他若是事事都讲旧情,如何能走到今天。
就算是再有才干,在庙堂上都走不长久。
栾平指了指远处已经不太可见的淮阳城,语重心长的说道:“世俗王朝,不是一件事或者两件事便能决定去向,现如今觉着糟糕的局面,都是往常日子里一件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堆积成的,设想一下,要是先皇没有丧失锐气,皇帝陛下也不是现如今这个局面,是否我就不会离国,我不会离国之后,是否事情便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可为何先皇会丧失锐气,皇帝陛下会如此在意这个皇位,难不成是一朝一夕便成就的,自然还是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一点点堆砌的,既然如此,导致了如今这局面,怨谁?我为何要操心?不仅是今夜如此,以后咱们去了其他地方,若是那君王依旧如此,我也依然如此,不要太过懊恼才是,我经营数十年的陈国都能说丢就丢,其余地方,真的不值一提。”
栾言有些疑惑,最后只是拱了拱手。
栾平指了指那处皇宫,“那少年要和齐王打一架,我猜齐王赢不了,虽说是个修士,可没有打过架,又没有法器,真的要让他面对一个剑气境的剑士,有些难了。只是齐王要是死了,梁王自然也死了,陈国就真的要换一个主人了,不过能从众多皇室子弟中脱颖而出来的,比起这三位其实都算是差不了太多,周国局势会因此而改变,依着我来看,不一定啊。”
“不过有些事情,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
皇城两处战场,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分别主导一处战场,青衫提剑少年若是在这处战场输给了某位王爷,那位提刀年轻人注定会死,反倒是那位提刀的年轻人,要是死了,那位青衫年轻人不一定会死。
御书房那边,将那位梁王殿下撞入御书房内的年轻人不见踪影,只是半柱香内,一直在往御书房里涌去的御林军将士一个都没能出来。
御书房内只是时不时传来某些物体重重倒地的声音。
皇城里的其他御林军将士和一众大内高手都已经来狻
有些大内高手想着进去御书房看看情况,但很快
便被那些皇室子弟拦下,说是里面情况不知,不能贸然进去。
这让那些大内高手有些不悦,但始终没有多说什么。
梁王是板上钉钉的陈国皇帝,那是由齐王指定的,可那要是活着的梁王才是。
若是梁王死在御书房内,齐王又是坚持不愿意做皇帝的性子。
那之后陈国由谁来主持。
还不是得从这一众皇室子弟里挑选出那么一个来嘛?
既然这是个机会。
那梁王死了就死了,倒是真没那么多人担心。
因此拖得越久,那些皇室子弟月高兴。
足足半个时辰,除去时不时进去的御林军士卒,现如今这猓一个大内高手都没能进去。
直到御书房内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