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灭国的怪物……来啊!死战不休!我还有血,我还有……生命!”暴躁的刀轮终于停下了转动,并不是疲惫,而是绞肉的碎肉已然堵住了装甲的运动模块,苍枭痛苦地站起,好在内部稳定系统,如此激烈的刀轮进攻下,他并没有屈服于生物的眩晕,相反,品尝了嵌入缝隙的碎肉后,那种暴虐变得愈发膨胀,丧尸碎肉中隐含的病毒不可避免的进入了苍枭的口中,顺着缝隙渗入的黑血无形中将病毒偷偷渗透进了装甲内部,染湿了苍枭的肌肉,也许不再有肌肉了,洛克希德的修复剂早已将他改造成了一台真正的机械,就连不断跳动如同战鼓的强大心脏,此刻也开始被强悍的记忆合金逐渐取代,被机械取代,意味着再也不必恐惧人类恐惧的那些东西,不再会死去,不再会被疾病缠身,同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饿……不!杀!来啊!你们这群蝼蚁!”那就是变成机械后还残存人类脑组织的副作用了,侵染的丧尸病毒已经无法转变苍枭,继而产生了除变异和突变之外的只存在于f况,那便是不可避免的暴虐倾向和嗜血本能,苍枭痛苦地抵抗着无端冒出的嗜杀,他捂着头,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笨重的躯体,强迫被血液遮掩的双眼睁开死死盯着面前的尸潮,尸潮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威慑力,它们已经被苍枭以一己之力冲的粉碎,稀稀落落的丧尸不断聚合,试图回归到先前那摧枯拉朽的状态,它们拖拽着同伴的尸体,蚕食着它们,好似那些被搅碎的尸体根本就是粮食似的,看似在聚集,实则已然已经无法回到苍枭暴走前的那个状态了,因为他创造了化解尸潮的前置条件。
“食物吗?所以说这些家伙,归根结底只是饿的受不了了?有趣。这l的军队?毫无荣誉感可言,有的只是以饥饿强行拉起的极端忠诚,这种东西也能称得上是士兵吗?这种东西也能要了那些混蛋的命?你们究竟在恐惧什么,在畏惧什么?就是在害怕这些为了吃饭什么都不顾的畜生?”苍枭嘶吼着,再次暴动,几乎无法看清的残影,苍枭已在瞬间手刃数只饥饿无比的啃食着同伴尸体的丧尸,头颅被硬生生砸出一个个大窟窿,颅腔内部早已腐烂的大脑伴随着头盖骨的开孔痛苦地喷泻而出,狼爪同时弹出,凶悍的在死难者的胸膛上活生生刻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刻痕,苍枭灵活无比的起跳,挥爪直到最终落地,流利如水的动作下,每次挥击甚至连爪的残影都无法看到,留下的是一道血痕,鲜血在空气中被拖拽留下的血色死线,丧尸们恐惧了,被这个能面对成千上万尸潮还能从容起舞的舞者吓住了,但很快,饥饿和愤怒便驱使这些可怜人选择了截然相反的应对方式:“噢?反抗的眼神,很可惜啊,弱者……”
咔吧!
一头扑来的胖子丧尸的脖颈被凶狠的拧断,头颅诡异的旋转一百八十度后痛苦地嚎叫了一声倒地失去了生命迹象,足以吸收大量人类子弹的胖子丧尸就那么被苍枭单手逆转头颅而死,强悍如斯的腕力下,是那极度嗜血的面容,那不是背水一战的绝望,相反,那才是真正猎手才会拥有的表情!苍枭在笑,就像是在看喜剧片似的,笑的十分张狂,他顿了下,擦了擦手掌沾染的粘稠死血:“弱者,是不配反抗的。”
那才是真正的狼!凶狠,一击毙敌,毫无任何猫科动物玩弄猎物的恶习,他就那么简单的挥爪,简单的抓住扑来丧尸的头颅然后狠狠地一把捏碎,凶狠到无以复加,恐怖的紫色眼瞳中心已然没有了人类的恐惧,亦或是恐惧已经被别的东西完全取代了,那种叫屠杀的东西,苍枭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屠夫,尸群追逐可怜人类的情景已然被反转成了人类追猎尸潮的不可能景象,苍枭享受的随意屠杀着所能抓取到的丧尸,捏碎头颅或是开膛破肚,喷出的内脏染黑了他的全身,空气早已没了以往的清新,满天的血腥味熏得苍枭几近窒息,他甚至惊奇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不需要氧气这种东西了,好似氧气可有可无似的,他惊喜的**了下早已堵塞住鼻腔的血块,面对面捏碎丧尸头颅喷溅而出的粘稠物质早已堵塞了苍枭的呼吸器官,加之长时间的暴走,那种剧烈的耗氧量他应该早已经窒息倒地被啃食殆尽了才对:“我……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这个很简单又很难的问题突然侵占了苍枭的脑海,杀戮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苍枭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身边满是被肢解或是身首分离的尸体,凝固的血液在盔甲之上结块,形成了一层“反应装甲”,不知何时苍枭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紫色的火焰被活生生染的猩红,刀刃拖拽留下的痕迹也找寻不到任何紫水晶的踪迹,相反,被红紫色的物质取代,那是血液和微量反物质结晶的混合物,苍枭停滞了,伴随着他的停滞,尸潮终于开始反击,丧尸们抓着他的躯体,越裹越紧,直到最后一缕日光被丧尸包裹,苍枭被完全淹没在了海潮中,就像是飞蛾们拼死试图盖没的篝火……
“我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到底是谁?这是我干的?这是我?极度嗜血,就像影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