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水柔五人在剑阁安然度过一夜,这一夜是除了素水柔以外其余四人最为踏实的一夜。 翼羽先前总是担心飞鸢不被人所接受,独自一人风餐露宿,岩谧因为醒来之后发觉众人早已不见,便独自来到南洲,沿途经常为躲避狐妖隐于地下,一直都未能睡一个好觉。玄惊尘与紫流觞都有一个英雄梦,想着牺牲自己成对方,但二人此时都无大碍,可谓皆大欢喜。
素水柔则因为星嫣复生之事,辗转难眠,若下次再度交手,五人还能如此时这般幸运吗?或许自己对星嫣的慈悲,反而会害了重要的朋友。
一夜难眠,直至清晨。天色刚亮,紫流觞便把阴寒剑由阴室取来,接着将阳炎仙剑与阴寒仙剑同荧惑神剑包裹一起,一齐负于背后。岩谧也早已醒来,但不忍吵醒身旁的玄惊尘故而不语,素水柔则默默看着紫流觞包裹三剑。
翼羽依旧紧抱飞鸢剑酣睡,嘴角流出口水,这些时日实在过于疲劳,这份疲劳不仅是身体更加折磨翼羽的内心,是以翼羽此时正打着小呼噜。
将三口剑负于身后,紫流觞左右扭动身子见并不影响自身行动,眼露出满意之色。回首看去,见玄惊尘与翼羽还在熟睡,紫流觞将背三剑缓缓取下,轻轻放在一旁。
并没有惊扰二人,紫流觞独自走到了阴室阳室之间的走廊之。紫流觞脸少见的露出了轻松。这时素水柔也走了出来,看向紫流觞欲言又止,紫流觞见状轻扬嘴角问道:“什么事?”
素水柔不由蹙眉,又一次张开了口,本想将星嫣死而复生之事明言而出,但却偏偏开不了口,一种背叛的感觉由素水柔心生出。
“惊尘双眼之事总有办法,即便在南洲无法治好,日后我们回到山也一定能想出办法。”紫流觞开口,言语像是在给素水柔一个台阶。
素水柔闻言,连连摇头,眼忽然坚定张口直言道:“其实......那条金丝发带并没有被烧毁,而是被我拿了去。”
听闻此言,紫流觞轻叹一口气,道:“我知道。”
素水柔不禁瞪大了眼,柔和声音略带惊道:“你都看到了?”
紫流觞摇头道:“看到了,不过是飞鸢剑提醒我去看的。”
“那岩谧......”
“我们都知道了,昨夜你不在时飞鸢便猜测你会将发带交还九尾妖狐换求治愈惊尘双眼之法。”
原来素水柔心的一切早已被万年妖剑看穿,但素水柔此时仍觉难以置信,昨夜岩谧表现的如此平淡,翼羽与玄惊尘也是那般如常。
素水柔不禁苦笑道:“即是如此,为什么大家还能睡得这般踏实?”
“你将发带归还,自然有你的道理,而我们也不介意与你再斩狐妖一次。”
“若我不将此事告诉你们......”
“你不说,我们也不会点破,毕竟大家都已经历了一翻生死,这些琐事并无人在意。”紫流觞轻笑回应。
原来夜里只有素水柔一个人如同傻子一般辗转反侧,此时得知自己受到其余几人联合欺骗,素水柔心没有一丝怨意,唯有感动,此时不由垂头,默不作声。
“所以,你现在不去好好睡几个时辰?”紫流觞将双手捏在素水柔肩膀之,便欲将其轻推回阳室。
“不......不睡了......”素水柔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已经知道真相的众人。虽然都是十余年的交情,但素水柔仍觉尴尬,口急忙道:“随我出去走一走好吗?”
紫流觞闻言,松开双手,微笑点头。
二人走出剑阁,眼前便是一片废墟,至阳大殿坍塌的废墟。残瓦、断木、灰土,曾经恢宏气势此时早已不复存在。不愿再看这一片荒凉,素水柔转头走向剑阁之后的林荫小道。第一次走这条小道时是善灵带着自己,而这一次已是自己同紫流觞并行了。
素水柔不禁发出一声轻叹。紫流觞笑容轻松问道:“想起什么了?”
“有一个五尾狐妖葫芦,我也从未见过她伤害过谁。流觞,你说她是恶吗,我们该将其除之吗?”
紫流觞摇头道:“虽然九尾妖狐也对我多次留情,但我们毕竟是玄剑山弟子,除妖是己任,是为了五洲盛平。”
“若我不是玄剑山弟子......”素水柔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已知失言,当下急忙闭嘴。
“水柔,别忘了我们见过许多残害人命的妖,不可因这些缥缈之事而动摇。”
素水柔沉默了,一路除妖走来,素水柔确实见过不少害人恶妖,但是琳沛的狼族让素水柔如今都记忆犹新,只可惜紫流觞不曾见到。
“况且,我也不想失去你。”紫流觞低声又道。
闻言,素水柔一怔,随即温柔笑道:“南洲之行结束后,我想去东洲,在那里久居安家。”话音刚落,紫流觞急忙道:“我随你同去。”
紫流觞如此直白明显,素水柔脸露出幸福的笑容,若能与紫流觞离开尘世喧嚣隐居于东洲,当真是不羡鸳鸯不羡仙。
“只是怕掌门不许。”素水柔轻声道。
“掌门之位并不适合我,况且我爹再掌管山门几十年也不成问题。到时我们儿女成群,让他们回去掌管山门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闻言素水柔脸色绯红,心虽然欣喜,但念及岩谧也爱慕着紫流觞,当下只是点头轻“嗯”,便不再多言此事。转眼间二人已从林荫小道走出,眼前开阔之地正是至阳门武场。
若在平常,任凭几阶玄剑山弟子在这武场之都会难忍寂寞台划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