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未歇。
静儿站在院门之外,看着萧离,小小的身影剧烈的哆嗦着,掌中提着一柄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长刀。
那眼神,是如此陌生。
“不是让你别过来么?”
萧离叹了口气,很心疼。
因为曾经站的足够高,早已看透了一切,所以很难去在乎谁。
这次回来,萧北辰对他来说,更多的是觉得这家伙好玩,而静儿,才是他真正在乎的,唯一的一个。
但现在,静儿却发现了他的秘密。
静儿的眼神中,除了陌生,还有复杂,颤声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少爷?”
“我没有害他,这可能是天意……”
萧离实话实说,对别人,他根本不需要解释。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替我家少爷报仇!”
静儿抽泣道:“可这身体,是我家少爷的,我下不了手……我希望你能保护好我家少爷的身体,他以前吃了很多苦,我答应过主母,要照顾他的……”
“你要走?”
萧离皱眉道:“你一个人,能去哪儿?”
静儿没有说话,转身便离开。
“至少,你应该回家拿走那些银子——那是你应得的!”萧离叫道。
但静儿根本没有回头,直接走进了雨幕中。
经历过无数次生离死别,以为早已看透的萧离,这一刻觉得有些伤感。
萧离回到小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许近亭浑身浴血的坐在屋檐下,浑身的伤口看上去恐怖异常,却笑的极其灿烂。
在院内,何愁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和许近亭相比,何愁的尸体上可谓干净,浑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
也就是说,从头至尾,许近亭只刺中了何愁一剑。
但就是这一剑,就要了他的命!
“离少爷,我终于明白你说的意思了!”
许近亭笑的灿烂,因此而抽动了伤口,疼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道:“好的剑法,一剑就够了!”
“很好!”
萧离道,看也没看许近亭一眼,便进了屋子,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许近亭没看到静儿回来,心头顿时明白了萧离为何生气。
但这种事,他知道不问最好,因为无论静儿遭遇了什么,他现在问起来,都除了让萧离更加心烦之外,于事无补。
所以,许近亭只是道:“离少爷,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滚,永远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房间内飘出了萧离冰冷的声音。
“那好吧!”
许近亭对着房门一礼道:“经过离少爷的指点,我忽然发现,雄洲城很小,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继续砥砺武道,希望将来再遇见的时候,近亭能有资格,追随在离少爷你身边!”
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许近亭便转身走开。
街道上,腥风血雨。
虽然萧破军重伤未愈,一身修为最多只能发挥出天脉巅峰的实力,但他提着长枪跨上战马的时候,他就依旧是那个勇不可当的定北将军!
更别说,他的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同样天脉巅峰的萧震雷了!
父子二人如同狂龙般冲锋陷阵,城内的那些重铠精兵,要么被长枪捅穿,要么被拍落马下,无人可挡!
当二人冲到半途,前几天对萧家的求救视而不见的家族高手,便纷纷出现在了二人的身旁,一起向成国内的精兵,发起了攻击!
所有人都知道,当萧破军父子活着踏出了定北府,那么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长街之上,尸横遍野。
萧破军在城主府前跳下马背,只是一枪,城主府的大门,便崩碎一地,然后踏步而入!
梁靖身穿朝服,端坐在大堂之中的太师椅上,目视着破门而入的萧破军。
“你居然没逃?”萧破军冷笑。
“成王败寇,为什么要逃?”
梁靖看着萧破军惨笑道:“本以为有河图云氏的帮助,还有个踏入超凡之境的云良出手,赵昊赢定了,没想到,咱们的一切谋划,居然会坏在一个所有人眼中的废物手里……”
他发现,自己现在才真的明白,天意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完了?”
萧破军冷哼,想到萧离,他的心里也是一阵刺痛。
“路是我梁靖挑的,我死不足惜!”
梁靖道:“只希望伯爷看在梁某不但害死了自己,还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的份上,饶过梁家剩余老小……”
“我萧破军是将军,不是屠夫!”萧破军闷哼道。
“梁某,叩谢伯爷大恩!”
梁靖闻言起身,长躬及地!
萧破军胳膊一动,长枪划出一道长虹,透体而过,直接将梁靖生生钉死在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城主府!
清晨,云消雨歇。
长街上的尸骸,早已被清扫干净,在雨水的冲刷之下,雄洲城内,甚至连血腥味都没有留下。
除了极少数目睹了萧破军父子冲过长街,身后伏尸无数的百姓外,城内的百姓,几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雄洲城方圆数百里之内的神君庙塑像一夜之间崩碎无数,让城内陷入了一片恐慌,以为是雄洲城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而引动神君震怒,很是惶惶不安了一阵。
不过最后也没见有什么灾祸降临,才让周边的百姓们松了口气。
城内的格局,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数家老牌家族,一夜之间被迫离开雄洲城,新的豪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