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尊登时惊怒道:
“石邃,你太卑鄙了!有本事我们就光明正大的决斗,技不如人我死了也活该,你这算什么?简直辱没了祖宗!”
石邃慢慢摇手,慢条斯理道:
“放轻松,我的九弟!想打架,我们有的是时间!”
石尊几乎气炸了肺,石邃转而对董怜道:
“圣女殿下,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了你表哥,当然还有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府里的!怎么样?”
李农目光清澈的看着自己的表妹,董怜斩钉截铁道:
“不!”
“那我就杀了他!”
“表哥就是宁愿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会愿意看我受辱!我就是灰飞烟灭,也不愿意跟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有任何牵扯!”
石邃终于冷了脸,长刀架在李农脖子上,董怜不退反进,与他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石邃忽然笑了,婉转着手上的刀柄道:
“很好!虽然这碍眼的汉家窝囊废在我眼里不过就是刍狗,不过谁叫父王宠信他呢?就这么杀了,我也怕父王生气。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引得我们父子不和,实在不值当!不过就这么放过他,我这心里也过不去!”
董怜昂然的看着他并不做声,你想演戏,可惜姑奶奶不愿意奉陪,生旦净末丑,你自己看着唱去吧!
石邃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递梯子的话,猛然刀上用力,李农的脖子登时划出一道血痕,董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面上却不动声色,石邃咬牙恶狠狠道:
“我是不好杀了他,不过你说我剥光他的衣服,让他游街示众,或者喂了药,丢到烟花柳巷,让大家当街赏玩怎么样?”
李农淡然的表情终于龟裂,羯人眼中,这些都不算事,可是在汉人身上,这样的污点可以让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就连董怜也有些无措,李农冷然张口道:
“棘奴,杀了我!”
冉闵径直上前,董怜慌忙拦住道:
“小哥哥!”
眼里盛满了祈求!
冉闵叹口气道:
“阿玖,如果真这样子的话,瑾之生不如死!”
董怜的泪终于流下来,慢慢让开道路,冉闵看着石邃道:
“就算我身后有千军万马,可是石邃,你却在我眼前,我可以在他们上来之前,取了你的首级!”
石邃四处看看,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几个人,这个距离和这几个仆人,对冉闵来说就跟玩似的,何况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真的杀了李农,羞辱一番还无所谓,干笑了两声道:
“何必呢,我也不想闹得这么僵!棘奴,不管你如何受宠,杀了我,你对父皇都无法交代。你和你身后的人都难逃罪责,你辛辛苦苦救下来的那些汉人也都难逃被杀的命运!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大矛盾,可是我堂堂世子,未来的储君,今天被你们这样奚落威胁,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想怎么样?”
石邃等的就是这句话,自以为占了上风,带着一股邪劲道:
“不想怎么样,只是我就是看不惯你这股嚣张的德性!只要你今天肯跪着爬上来求我,我就放了所有人,并且前事一概不究!”
冉闵沉默了一会,李农道:
“棘奴,不用管我,杀了他!”
说着双手把住颈项前的大刀,自己往刀上撞,鲜血顿时汩汩而下,石邃受了刺激,癫狂的大笑道:
“好!棘奴,你不答应,今天咱们就鱼死网破!”
冉闵咬牙,谁都不看,直接跪下,膝行着爬了十多个台阶到了上面,此刻石邃已经红了眼睛哈哈大笑道:
“看看你这幅德行,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勇士吗?你不是仗着父王宠爱总跟我作对吗?现在不一样跟狗似的跪在我面前!”
冉闵一言未发,石邃忽然发力,一脚上去,将冉闵踢下了台阶,董怜惊呼一声,只见冉闵滚到下面已经自己爬起来,脸上刮出几道血痕,摆摆手制止她靠近,还没来得及说话,王泰慌慌张张的声音又响起来道:
“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只见这厮从斜刺里慌慌张张跑到近前,见冉闵躺在地上,抬起半边身子,脸上还有伤痕,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这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声音弱弱的道:
“主子,你没事吧!”
冉闵的嘴里也擦破了,吐了一口血水,咬牙切齿道:
“王泰,你他妈的是丧门星投胎吗?每次你一来就没有好事,这次又是谁倒霉了?”
王泰吓得胆突突,后退了一步道:
“是、是王爷回来了,已经进了西城门!”
一群人闻言顿时心思各异,话说这两天忙着李农的事,西边的线报还没来得及理会,按道理石虎不应该这么快回来,难道是又出了什么事?
石虎一回来,此间的一切事情都需要重新洗牌,石邃忽然哈哈大笑着放下刀,整了整李农的衣衫道:
“李大人,开个玩笑,您不会介意吧!”
李农当即回礼道:
“不敢,世子此番盛情,微臣没齿难忘!”
说着退了下来,石尊早已经把冉闵扶了起来,石邃看着下面道:
“一场误会而已,现在没事了,都散了吧!”
冉闵擦了擦嘴角,邪笑了一下,董怜却愤怒的来到石邃面前,扬手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巴掌。
“啪!”的一声,就连冉闵都感觉到了牙痛,董怜这一掌使出了十二分力气,石邃大怒,董怜比他目光更冷,又进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