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想了想道:
“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汉赵亡国后,蒲洪率领大部分氐人也驻扎在长安周围,石生有什么异动,他应该早就听到了风声,可是他却没有传来任何讯息,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董怜坐下来道:
“我们待在这里猜来猜去也不是办法,小哥哥,我们启程回去吧!”
“可是你和孩子?”
“我们可以慢点走,就用你给我准备的那辆车,里面再隔一道厚帘子,这样就不会漏风了。我身体底子好,再说这都快二十天了,没什么问题。至于小明,呵呵!”
冉闵在董怜脸上看到了忍俊不禁的表情,回头看了看孩子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什么。”
董怜摇头,小明的故事太多,说也说不明白,也说不起,看着孩子柔声道:
“这孩子虽然早产,可是先天体质壮健,你看这才二十多天,他已经变得和正常的小婴儿差不多了!”
冉闵横看竖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还是那个软趴趴的小肉球,疑惑道:
“我怎么没看出来?”
董怜白了一眼道:
“说了你也不懂,孩子我会照顾好,你准备好其他的吧,等燕伶下葬我们就动身!”
段辽在这天晚些时候也回到了族地,暗无声息的将族长的位子让给了自己的族弟段乞特真,之后就失去了踪迹,等到第二天冉闵过来时,只从段乞特真那里看到了他留给他和董怜的一封信。
段辽就这么带着燕伶的身体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见过他。段氏经此一役后,族群支离破碎,再没有了从前独霸一方的雄姿,从此融入到慕容鲜卑所建立的这个大国度里。
冉闵和董怜当天就离开了这里,车走得很慢,毕竟孩子还是太小,足足二十多天后才回到襄国。
石尊带着石衍也一同回来了,石斌则请命留下镇守北方,此时寒冷的冬天已经接近了尾声,早春的脚步渐渐临近。
董怜和冉闵直接就回了西山,到了还没一刻钟,李农就阴沉着脸赶过来了!
董怜都没来得及跟王梅等寒暄一下,就将孩子交给她照料,和冉闵一起去见李农。
李农脸色很差,冉闵道:
“出了什么事?”
李农猛喝了一杯茶,怒道:
“石虎这个混蛋大魔头,刚刚将郭王妃活活打死了!”
董怜心下颤了颤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十分明了,传来的消息说,王爷进入鲜卑腹地后,长安那里就有了人马调动的痕迹!这件事恐怕与鲜卑脱不了关系。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也被拖下了水!”
董怜沉思了一下道:
“石生是石勒的旧部,他也和石虎并肩作战过,所以他算那边的人并不太明朗,但我猜他还是拥护石弘的;郭权是郭王妃的父亲,世子石邃是他的亲外孙,将来石虎过后,石赵就是石邃的,他会反就很令人费解了!”
“有人听到了石虎与郭王妃的对话,意思好像是王爷最近十分宠爱其他王子,所以石邃最后还能不能问鼎还是未知数。就比如石弘,他现在还是皇帝呢,过得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听意思是郭权害怕夜长梦多,现在就想让石邃上位。这件事石邃并不知情,所以成了,郭权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败了也牵连不到石邃!而在石虎眼里,儿子是自己的种,那自然全是好的,可是女人就不一样了,所以他才会拿郭王妃开刀!”
“石邃呢,他不知道吗,怎么不去救自己的母亲?”
“哼!那就是继石虎之后的第二个大畜生!你知道关于郭权的消息是怎么来的吗?郭权给自己的女儿秘密呈交了一封信,郭王妃数次召见石邃,他都不肯进府,没柰何只好让心腹将消息传给他,结果石邃竟然和石虎是穿一条裤子的,闻讯扛着大刀一路杀到了郭王妃面前,质问她为何勾结自己的父亲反叛他和石虎,是不是想学王莽,借着这个由头自己上台做皇帝!石虎这才知道这件事,闻讯大怒,对郭王妃下了死手,一顿拳打脚踢后,郭王妃当场就七窍流血气绝身亡。当时石邃就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杀,随后还血洗了整个寝宫,宫女内侍一个都没放过,现在郭王妃那里,连个活耗子也找不到!”
“表哥,你——”
“我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当时我正跟石虎讨论西进征伐的事,听到石邃在内堂行凶,就一起赶了过去,所以当这一切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亲眼目睹!”
董怜叹了一口气,冉闵皱眉道:
“郭权绝对是为了石邃,但石生恐怕另有想法。”
“所以说皇上也被拖下了水。石虎已经将皇上,太后,还有石宏和石恢关了起来。皇上最后拼了一把,素衣白服亲自捧着玉玺到了魏王府,在庭院中跪下上向石虎称臣,祈求和自己的母亲兄弟出朝堂,择一宅院几亩良田安身尽可!”
“石虎拒绝了?”
李农“嘭”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桌上道:
“他趾高气昂的站在那里,不屑的看了一眼跪着的皇上,还是从前那句老话,皇上只好含泪回到宫中,我送他出来的时候他说:”爱卿啊,先帝的子孙要被杀光了啊!要是没人装殓,祈求你为我们收尸!“结果我一回去,麻秋那个佞臣正对石虎谄媚地说,主公乃是宏图大略之辈,怎么可以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做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