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兴男忍不住笑道:
“你这张嘴巴也太毒了,怪不得安石公每次看见你,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我哪里说错了,醉月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当然她还有一个更好的资本,就是面容姣好!”
“有你三分气韵!”
“姐姐,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啊!妹妹知道吗,都说你的那位表姐有你三分气韵,就已经沉鱼落雁了,那你本人岂不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听说你的外祖母乃是当年天下第一玉郎卫阶的妹妹,所以册封那天,多少人为一睹你的真容,穷尽了办法,挤破了脑袋,见过你的人都惊为天人。你的胆识,你的智计谋略,就算是那群男人也甘拜下风!只是有时候当男人不如女人时,他们都会装起来,刻意忽略你所有的优点,还将它贬为粗俗,以掩饰他们的不足!”
董怜忍不住上前去闹司马兴男道:
“就姐姐你这张嘴会说话!”
“我说的哪里不是事实?其实李月还有一个靠山!”
“嗯?”
“桓温!我的驸马爷!他现在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穷二白、光脚不怕穿鞋为父报仇的拼命二郎了,现在他位高权重,羽翼已经丰满,再不需要靠我这个所谓的大长公主的威势过活了!”
董怜听出了司马兴男话中的落寞,亢奋的神经松了下来道:
“醉月的事,还是在姐姐心中留下了烙痕!”
“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别人,桓元子不是你的冉永曾!”
“姐姐——”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我只是希望这一天晚些到来罢了!”
董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时代有时代的局限性,她无法接受的东西,比如一夫多妻,不表示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也必须能够反击、对抗!就算是南康公主这样的皇室贵女,都有她的无奈与妥协。
“好了,不说这些了!”
司马兴男本就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弱质女流,揉揉有些发僵的脸道:
“我这个样子,可就只有你看见了,出去可不许瞎说,不然我饶不了你!”
在外人眼中,南康公主永远都是刚直强硬、威严肃穆的大长公主!
董怜坐到她身边道:
“女人韶华易逝,被人捧得越高,就会越忘记自己的身份,将来也就会跌得越惨!”
没头没脑的,这话也不知道说的是谁,但司马兴男听懂了,笑道:
“尤其是一个替代品!男人嘛,都有一个通病,越够不到的人,就越贬损,但也越渴望,盘踞的yù_wàng找不到出口,就会找东西宣泄,可是越攀比就会越失望,当希望与失望再也相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是天崩地裂!”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了然的一笑,董怜道:
“我就要走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而我所拥有的依仗也不是她可以算计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在针对我吗?”
董怜不语,她也闹不清醉月到底在图谋什么,除此之外,她还总觉得醉月之外还有一只手在推动此事,可她却还没摸到边际,最重要的是,她就要走了,所以这一切都可能会不了了之。
司马兴男见她凝眉不展,以为她还在为这个问题烦心,伸手抚平她紧缩的眉间道:
“没事的!我有什么是她能算计的?你放心,一会我们就在这院子里会会她,众目睽睽之下,我看她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董怜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郑重地拉着司马兴男的手道:
“姐姐!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要小心!多注意一下身边,谢安那个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夸夸其谈,但他也确实有些谋略,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去找他!”
司马兴男被她唬住了,紧张道:
“你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没有,我要是知道能不告诉姐姐?我只是觉得好像有一张网,将我们所有人都兜在里面,可我却找不到撒网的人!最要紧的是,我要走了!”
所以以后就要靠她自己了!
司马兴男虽然没感觉到什么异常,但还是郑重的点头!
醉月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桓温陪着一起来到内堂,只见司马兴男已经在院子里大张旗鼓的布置好了,四周站着数十名侍从,还有一些百姓衣服的人也在其中,坐中除了董怜,还有几个显贵的妇人,顿时有些瞠目结舌道:
“这,这是要干什么?”
董怜道:
“贵主姨娘身份显贵,我们也是怕出了什么意外有嘴也说不清!”
醉月心中恨到极致,表面上却泫然欲泣道:
“我、我只是觉得表妹要走了,再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想跟表妹叙叙旧,既然表妹如此想我,那我回去了。”
桓温忙拉住道:
“都已经来了,就坐一会吧,这几位都是朝中有名望的一品诰命夫人,身份贵重,不会难为你的!”
董怜吩咐人将旁边的桌子收拾干净道:
“有朋自远方来,我们自然不亦乐乎!请坐!”
好吧,你们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却让人家一个人坐在小桌子旁,这算什么事?就连司马兴男都觉得有些过分了,桓温道:
“妹子,我知道你们有些误会,可是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