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溪看着那夫人如同浑身散了气息一般的落寞之态,微敛眉睫,没有再多说,这些个高门大族里哪里没有点秘辛,少知道还少点麻烦。
马车很快就近拐进了一处城镇,带着一丝江南水乡的温润。可是找了一圈儿都没有寻到合适的大夫,那夫人都疼得面色发白,随时会昏厥了。
赵云溪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真有意思了,这人命关天,你们还在计较大夫是男是女?”
赵云溪知道,这个年代可没手术,顶多只能药流,所以……
“如今腹中孩子还小,只是把个脉开些药再休息几日的事,被你们弄得这般复杂。”
“你懂什么,我姑姑可是……”蓝凝上前,怒着一张小脸,“怎么可以随便寻个大夫来呢,你这是,你这是放肆。”
放肆?
“随便你们吧,反正宫外孕这个事可大可小,活了就是活了,要一个不小心,随时就是一尸两命,我言尽于此。”
赵云溪说着就要转身。
“喂,你去哪里?”
蓝凝见赵云溪要走,又上前将她拦住,美眸里几分彷徨不定。
“我去给你们找大夫。”赵云溪说这话时,一派从容自若,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所有人心里因为担心这位夫人都是乱糟一片,赵云溪此是这姿态,倒是莫名叫人心安下来。
蓝凝指着赵云溪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倒是一旁那嬷嬷上得前来,拉着蓝凝,“表小姐,夫人说了,都听这位姑娘,找大夫要紧。”
“为什么要听她的,她一个小村姑懂什么……”
“蓝凝。”
马车里,那夫人声音一沉,蓝凝顿时住了嘴。
找了一间客栈入住后,很顺利的找来一名大夫把脉后,那大夫一脸庆幸,“幸好你们请医及时,否则性命堪舆。”
闻言,那夫人和嬷嬷看向赵云溪的眼神都更多了佩服,除了蓝凝,直接给了赵云溪一个白眼,小声嘟囔,“可真是会蒙。”
赵云溪当作没有听到。
之后,大夫说的话也和赵云溪先前说的一样,只是自然说不出宫外孕这三字。
看着那夫人喝下那碗堕胎药时,眼角湿润惋惜却又眼神坚定,莫名让人心疼。
哎,谁能舍得自己的孩子呢,先前赶路那般痛都忍着,可见心里是有多么的想要这个孩子了。
趁着嬷嬷在照顾那位夫人,赵云溪送大夫出去。
蓝凝瞧着,美眸一闪,立马提着裙摆也快步跟了上去。
“大夫,今日之事还望守口如瓶,毕竟这等事污糟,怕影响福气的……”
“你才没福气…。”身后蓝凝几步走过来,对着赵云溪就是一喝,却不曾想赵云溪不仅没理她,反而抬手在她头上取下一根簪子笑盈盈的给大夫递过去,“劳烦了。”
“你…”
“想把事闹大你就尽管嚷嚷。”不待蓝凝出声,赵云溪已经凑近她小声警告。
“我…”
“表小姐,夫人唤你呢。”容嬷嬷恰时自屋内走出来恭敬唤着。
趁此,赵云溪已经示意大夫离开。
那大夫可不察二人先前小声对话,笑着接过那簪子便离开了。
赵云溪这才回身,对着嬷嬷微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我去休息会儿。”她想,依这嬷嬷的睿智,定能看出来她方才所行目的。
蓝凝恼怒,想阻止却被容嬷嬷叫进了屋内。
“姑姑,这女子太大胆,她方才竟然…”
“我都知道了。”那夫人虚弱的拍着蓝凝的手,“你啊,还是不晓事。”
“我哪有,分明是那个乡下丫头,她出言不逊还抢我头簪。”
那夫人闻言直摇头,须臾,目光看向容嬷嬷。
容嬷嬷领意,立马上前,和声道,“表小姐,她若是不那样说,不拿你的簪子给那大夫,那大夫会替我们保守秘密吗?”
“这……”蓝凝脸红了红,又道,“那如果她是要那大夫闭嘴,直接找我要银子不是更好吗,这分明就是……自以为是。”
“出门在外,财,不可露白。”
“蓝凝,那位姑娘虽身着粗简,可是这人情事故,为人处事倒真是高胜于你数倍……”那夫人闭了闭眼,似累极,不想再解释。
“容嬷嬷……”
蓝凝听着自家姑姑的话,顿时不乐意了,撒娇似的看向容嬷嬷。
“表小姐,老奴也是这般以为。”
蓝凝闻言,侧眸看了看赵云溪离开的方向,小脸复杂。
……
赵云溪本来想着这事情处理这般就要离开的,可是那嬷嬷却来说,夫人希望她留下,到时再送她离开。
赵云溪想着正好可以趁这两日逛逛这小城,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商机,便也没有拒绝。
而且,她看着这个夫人也心生同情,诚然这位夫家境殷,地位不低,小产后好像也不见多么伤心到极致,可是却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母亲,不是她对这方面有多么精通,而是前世的母亲也小产过,关在屋子里大半个月才被他爸爸给哄出来,她就说了一句还有我啊,结果被夫妻二人齐齐鄙视,生生和她“断绝父母子女关系”一个月,她后来对好友说得自己无比惨,其实她是懂母亲的伤。
赵云溪找了一人给了几个铜板给袁氏带了信,便安心下来,还去山上寻了些专对女子小产后宜补气血的草药。
前世里的理论,如今算是切实行证了。
……
梨家村,刚收到赵云溪传来的消息说是要晚回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