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虎走过来,虽然责怪赵金枝为何要做出此事,不过,他还是自理解为,可能是精神失常所以才让赵金枝做出这样的事来。
见刘二虎这么说,张兰芳也立马上前,作势就要去拉赵金枝,还佯装高声责骂着,“你这个死丫啊,你啊,你疯了都不安份啊,是不是半夜又被吓着,才干出这种傻事来啊。”
赵云溪又怎么会把人交给张兰芳了,那不就是摆明让赵金枝这个所谓的疯子推卸责任吗。
想得美。
将赵金枝狠狠一拽给拉了回来,人证物证都在,群众的的眼睛都雪亮亮的看着呢,你想躲,没门儿。
于是赵云溪在张兰芳再次想过来拉赵金枝时,以身扫挡开她不不说,直接看向刘二虎,“二虎,你真以为赵金枝疯了?”
刘二虎很疑惑赵云溪为何会这般的问,毕竟,自从赵金枝疯了后,他因为心生同情和怜悯经常来看她,所以自认为最清楚她的状态。
“疯子吗,她哪里疯了?”
赵云溪见刘二虎不答话,又笑盈盈的看着赵金枝,对上她那双明显受惊的脸,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闪过一抹深幽难测的光,“赵金枝,我看你是想和刘二虎多多相处,是吧。”
话声落,赵云溪将赵金枝往村长方向大力一推,赵金枝一个吃力不稳,顿时摔倒在地,本来方才赵云溪一直接着她时,看似拽实则狠狠的在掐,赵金枝已经痛得叫命,这下了一摔,更是痛呲牙。
人痛至极时,精神受到刺激,哪里还管着什么装不装的,下意识的反应便最真实。
“赵云溪,你竟然敢摔我。”
赵金枝猛然一声出后,顿时又紧闭口,看着似笑非笑站在那里的赵云溪还有一旁,赵东山和张兰芳难看到惨白的脸色,再是刘二虎。
二虎哥……
原来,真的是装疯……
四下顿时死一般的静寂,村长都不好搭话了,看上去,很是难处,而这时,只听赵云溪的声音抽抽搭搭无尽感伤的响起。
“我家穷,为了生计,我便不得不去城里谋差事,为了在城里活下去,我娘是日日夜夜缝补,就这些个菜,也是我早就承诺了要给人的,如今没了,我这是赔银子事小,失信而大啊,以后可如何在城里立足,看来,我也只能报官了。”
先是控诉,再是铁字铿锵,尤其最后两个字,重重落音,顿时如当头棒喝叫赵金枝面色一变,报官?
报官她就完了,赵金枝想不通,她明明掩饰得那么好,为什么还是被这个赵云溪给拆穿了,正是因为大家都以为她疯了,她便想着,一定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所以这鞋子才没有着急去洗,结果……
不,不能报官。
当然不能报官,报了官他赵东山的面了往哪儿搁,赵家的面子又往哪儿搁。
“云溪,不过是一点小事,不需要报官的。”
赵东山看着二房的人也来了,可更不能再丢这个脸,正了正面色,语气倒是温和很多。
赵云溪看着赵东山,却是重重的叹上一口气,在赵东山复杂的面色中这才看向一旁的石头,“这位小二哥,这些香菜我当初是答应给你们的,如果没有以约定之日交出来,又该赔付你多少?”
赵云溪一边说着话,一边以只两人看到的角度打着眼风。
这个石头是个聪明的,她相信。
这石头此时其实是很懵逼的,如果说先前只是觉得赵云溪一个小女子竟如此有头脑,那眼下看到赵云溪一切干铲刀利落的手段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不过,懵逼也只是一瞬,当下双手前握上前,煞有介事的点头,“云溪姑娘啊,当初你信心满满,可是对这香菜胸有成竹,我家掌柜这才答应以十两银子高价收购,当然,也说好了,若是没有按照约定时间交出香菜,那赔的,可是……三倍啊。”
“什么十肉,还是三倍?”
张兰芳太爱钱了,听着这个数,当场就气得晕了过去。
“娘,娘。”
赵大山从后面上来,将张兰芳扶着,顿时瞪赵云溪,“云溪,是金枝不对,可遇你也不太过分。”
“过分?”
赵云溪可不乐意了了,小脸一冷,看着赵大山可毫不客气,“我说大堂哥,你说我过份,我如今香菜没了,不仅赚不到银子,还要倒赔三十两,纵然你们赔银认错,我还少赚的十两银子,对,你们还得再付我十两才对。”
“什么……什么,还要再给你十两。”
“那是自然的。”
这下赵东山都懊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就因为他多话,这就跑出来了,四……四十两,一片小菜地的香菜,值四十两?!
“诸位如果不信,大可以去城里水云间问问,如今水云间生意火爆,是不要得这个价。”
石头也真是上道,适时的摆着架子,声音一重,顿时就叫想说这价钱不合理的赵东山也是三缄其口。
赵金枝这下是真的要疯傻了,四十两?
那可是天文数字,她父亲再厉害,也是小本经营的,一两也就赚个百来十两,还惜钱得要命。
可是如果不赔,那她就要送官。
不,她不能送官。
“爹爹,你呜呜,你快救救我啊,我不想见官啊。”
“你这个混胀东西,你还有脸哭……都是你干的好事。”
赵东山这是丢人又丢钱啊,他养得这是个什么蠢货啊,整张脸顿时都气成了猪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