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黄公,任公和祝之山没有亮灯。
虞珠儿紧张万分,却又暗自叹息:剩下的都是老古董,怕是娇杏难得好处。
祝之山先站起来,笑着说道:“琴棋书画灯给杏花楼了。”
说完,来到杏花楼的木杆下,挂上花灯。
任公看黄公想起身,抢先一步大笑道:“黄公且慢,老夫可不做最后一个!”
黄公无奈坐回,看任公大声道:“一方如孤峰突兀,怪石嶙峋,一方是雄壮伟岸,一马平川!老夫就一马平川好了!”说完把灯挂在幽兰楼上。
现在场上,已经第三次出现四比四平,又把难题,留给了最后的黄公。
黄公抚须而起,也是兴致高昂,观左右而笑道:“任公说得好!今年的万花会,精彩远超往届,老夫要感谢多情公子,将这样独特的杏花楼介绍给大家!若没有杏花楼,今夜那么多的新词、新曲、新舞,老夫没有一观,一看,一听,该是何等遗憾?”
这话引起很多人的舞,的确颠覆了很多人的想象。
“老夫觉得,这灯给杏花楼,当之无愧!”
最后,黄公将花灯,挂上杏花楼的木杆。秦淮河两岸,掌声,叫好声,声震云霄!
虞珠儿高兴的抱住娇杏,“赢了!你赢了!我们赢了!”
杏花楼的画舫上,尖叫声不断,人人都充满了兴奋!
目前已经是三胜一平,本届万花会,杏花楼已经稳操胜券,而且是赢得相当漂亮!
如花姨更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媚娘!媚娘!”
虞珠儿笑着安慰她:“如花姨,别哭了,还有一场,大家要笑!”
“好,好,好!要笑!”
如花姨招呼着其她的花娘,马上要准备上场了,还有最后一场,也要赢得漂亮!
黄公挂好了花灯,回到自己的座位,大声宣布:“第四场独舞,杏花楼胜!第五场乐器,牡丹楼开始!”
牡丹楼的画舫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白牡丹抱着春水琴,踏上花船,往平台而去。
只是一路上,她都凝视着杏花楼的画舫,那脉脉含情的眼光,幽怨得让人心生怜惜。
虞珠儿鼓着腮帮子,狠狠跺了苏霁阳一脚,怒声道:“你还说和她没一腿,人家眼睛都沾到你身上了!”
苏霁阳听见旁边偷笑声,无奈哄道:“我只是帮她找了本琴谱,真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你还帮她找琴谱?那你怎么不帮我找乐谱?”
虞珠儿斜睨着他,用眼神在他身上戳着窟窿。
苏霁阳看虞珠儿真生气了,赶紧求饶道:“那我去把琴谱要回来?”
“你是还想接机看几眼吧?看啊!现在她就在那里,随便看!”
虞珠儿更是火大,都怪苏霁阳,以前是白牡丹的入幕之宾,搞得现在自己成了第三者似的。
苏霁阳暗悔自己嘴拙,只能陪笑道:“我不看,我也不去,让金卫去把琴谱拿回来,以后我和她就没有任何牵扯了。”
虞珠儿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不再胡搅蛮缠,而是认真的看平台上的白牡丹,她正跪坐在平台中央,调试着春水琴。
约摸几息后,她抬头往杏花楼画舫一笑,轻吟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弹就弹呗!咋还表白上了!”虞珠儿对她的痴情,表示唾弃。
苏霁阳赶紧道:“我和她不熟。”
惹来笑声一片,平日里高贵飘逸的厉王,居然也有这等时候?让人笑掉大牙,又暗叹他对虞珠儿用情之深,已经无惧他人嘲笑。
这边的一切,白牡丹一无所知,她默默收敛心神,将手搭上春水琴。那种共鸣了千白回的熟悉,让她瞬间忘掉外物,全身心的投入,拨动了琴弦。
白牡丹是聪明人,以她现在的心境,苏霁阳为她找的古乐谱《梅花三弄》,她是弹不出梅花高洁,不畏风霜,不争春风的傲骨。
所以她选择了首《汉宫怨》,比较符合她现在的心情。毕竟在场的评选,于乐器上的造诣都颇高,琴音随心动,是瞒不过那些高手的,她不敢冒险。
琴声幽怨缠绵,夹杂着离别后的思念,如泣如诉,将一个女子,交付终身后,却被人抛弃的无奈凄凉,表现得淋漓尽致。
虞珠儿越听越生气,在船舱里走来走去,苏霁阳缩在角落,不敢轻捋虎须。
柳寒不由得莞尔,对虞珠儿打趣道:“珠儿,你这样也好,攒着火气,待会儿上场时,才有力气敲鼓。”
“对,你可以把鼓想象成某人的脸,狠狠地敲下去,实在解气。”
慕容冷清也来凑热闹,实在是理屈的苏霁阳,那畏惧母老虎的样子,太好笑了。
凌轩慕则公平点,对虞珠儿说:“那女人不过是一厢情愿,以苏霁阳的身世来说,不会要欢场花楼之人,那怕她号称是清倌。”
“对,珠珠,凌轩慕说得对,我那时是无聊,抄家抄出本琴谱,才随手给她的。”
苏霁阳如今的样子,在五行卫眼中,简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虞珠儿不理他,只板着脸,手上拿着鼓槌把玩。
白牡丹越弹越伤心,将那种求而不得,得而复失的哀怨,表现得入木三分。让听者动容,闻者伤心,想到自身的情事,都是一声叹息。
颜娘闭目倾听,白牡丹的技巧和纯熟,毋庸置疑。《汉宫怨》一曲的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