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亦守才会觉得芹沼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
芹沼妈妈真的是好得没话说,不仅是亦守一人,还有亦守父亲、方幽,都是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照顾。
最开始芹沼母女搬过来时,亦守连家务活都抢不到,后来家庭经济方面有点紧张,芹沼妈妈和父亲一起工作了,才轮到亦守做家务。
母女两都很在意亦守的意见,方幽可能时怕生,但芹沼妈妈就有点太刻意了,几乎做什么事都要询问亦守的意见,生怕会引起亦守不满。
这也难为亦守不产生被补偿的错觉,到现在都不太理解芹沼妈妈的用意。
是因为占了母亲的位置吗?
亦守只能想到这个,他曾偶然撞见芹沼妈妈对外强势的模样,那神态和在家里判若两人。
是太在意父亲了?
不,父亲从未以此事倨傲过,仿佛芹沼妈妈在家那种「亏欠」的态度与他无关。
餐桌间,一家人其乐融融,芹沼妈妈时不时会为亦守夹菜,而真奥父亲则会方幽夹菜。
亦守惶恐的承着这份关爱。
晚班过后,亦守没能抢过芹沼妈妈,不太自在的出了厨房。
“由里实,帮我拿套睡衣过来。”浴室中,真奥父亲喊道,tuō_guāng了衣服才发现没拿睡衣。
“小幽,帮我给父亲拿套睡衣去。”真奥由里实洗着餐具,抽不出身。
方幽从沙发上起身。
“不用了,我去拿。”亦守连忙说道,毕竟不是亲生父女,这种事让女孩做不合适。
亦守走进父亲房间,打开衣柜,取出一套睡衣,来到浴室,放在门口。
“父亲,衣服我放在门口了。”
“哦,麻烦了。”父亲应道。
“不…”亦守摇摇头,跪坐在浴室门口,问:“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
这么多年来,亦守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也想知道答案,从了解到浩色和方幽的事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他一直不愿直视母亲的死,或许就像立小幼稚园那些人说的,是他害死了母亲。
他害怕知道事实,可今诚友莉的出现,让他对立小时的事,释怀了些。
浴室里经过短暂的沉默,父亲回应了,不过没有直接回答道,而是回问道:“你想起了什么吗?”
“没有”,亦守头深深沉下:“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母亲是怎么死的,我只记得我当时就在母亲身边,而我确没有保护到母亲……”
“傻孩子,你在想什么,你可是由纪最爱的人。”父亲打断亦守的胡思乱想。
“可是……”亦守声音痛苦。
“好了,我们做个约定吧,你十六岁生日那天,我会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管真相是什么,都要理智对待。”父亲说道。
亦守茫然抬起头,不管真相是什么,自己都能保持冷静,理智对待吗?
他总是对自己没自信,不过这一次,他决定给自己一点自信。
“嗯”,亦守声音闷沉应下。
“那我们约定好了”,父亲感到欣慰:“要一起洗澡吗?”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父亲”,亦守站起身,迈步离去。
身后传来父亲的抱怨声:“这有什么嘛,十六岁能有多大。”
亦守走到客厅,
心情还算不错,对沙发上的方幽交代道:“小幽,等会浴室空出来了不用叫我,我今晚不想洗澡。”
方幽点头:“亦守哥,晚安。”
“嗯。”
亦守上了楼,找出日记本一页页的往前翻。
楼下,方幽也忍不住去找妈妈谈话。
方幽走到妈妈身边,拿起干抹布擦拭洗过的盘子:“妈妈,关于爸爸的事,我想起来了。”
由里实洗碗的手一僵,手中的盘子掉落水池。
好一会儿,她才继续手中的动作:“你都想起了?”
“嗯”,方幽声音沙哑:“爸爸生日那天,我想去拜拜。”
由里实心中一抽,面色痛苦:“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没有对不起我”,方幽牙齿抵着嘴唇:“对不起的是亦守哥。”
由里实再次怔住,虽说方幽响起来来了,但她没想到方幽居然还有那时的记忆。
沉默片刻,由里实问:“这件事你跟亦守说了吗?”
方幽摇头,她很难再提起勇气。
“小幽你不用纠结这件事,我会和你真奥叔叔商量好一个时间,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亦守。”由里实道。
“之后我们会怎么样?”方幽问。
由里实摇头,她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
第二天,亦守起得很早,但由里实起得更早。
亦守来到厨房,就看到一桌即将完成的早餐。
“早上好,亦守。”
“早上好,由里实阿姨。”
互相道过早安,亦守无所事事的去卫生间洗漱了番。
后面父亲、方幽陆续起了床,洗漱过后吃饭。
拿上由里实做的便当,亦守和方幽出了门。
亦守来到班级,人差不多来齐了。
昨天缺席的清水凉子和藤和绿芊都来了,两人正交谈着,看样子是化解了误会。
昨晚亦守想了很多事,觉得自己成长了,但见到藤和绿芊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成长多少。
亦守低头走到座位坐下,不敢再去看藤和绿芊。
而藤和绿芊也有着自己的心理障碍,无法越过去找亦守说话。
“早上好,真奥同学”,清水凉子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