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听出了他疲惫的语气,他真的已经很累了,可是麻烦的事情却越来越多了,他一个人真的扛得住吗,云希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说:“我懂,你很累,我知道,我都知道。”现在的云希却后悔了,曾经说无怨无悔,绝不反悔的她,现在后悔了,她后悔答应了这三百六十五天,这不是享受,而是加倍的折磨,如果……如果,她在想,她没
有那么喜欢他,他也没有那么喜欢她,那该有多好,爱得有多深,伤的又有多痛,甚至是千倍万倍。渐渐地,他得到身体开始好转,伤口也在慢慢的愈合,而云希却悄悄地躲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抑制不住发抖的身体,浑身发愣,仿佛置身于南极冰洞一般,云希知道自己越来越脆弱,不禁摸向了自己的腹部,还能够将鬼萌生出来吗,她也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只是到现在为止,她的腹部还是那样干瘪,谁会相信她怀了孩子,可是御医
几次诊断都说,她确实有孕在身,而且从脉象看胎儿很正常。
云希躲在角落里,希望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只想要这么静静的呆着,殿外传来了老公公的高昂的嗓音:“君主驾到。”
“参见君主。”宫女的声音。
那熟悉的脚步声,云希赶忙出口:“我不舒服,不方便见你。”
他停在了床前,看不见帷帐里她此刻的模样,但是她的声音明显的很紧张,他便也没有多问:“好,那我改天来看你。”“嗯,好。”云希很痛苦的答应了,可是她现在身子煎熬的快要承受不了,但是令云希没有想到的是篱落又折了回来,猛地拉开了这隔着他视线的帷帐,看到了云希裹着棉
被躲在角落里,身子在冷得发抖。
他随即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伸手去碰触了她的身子,冷得可怕,他有些恼怒:“身子怎么这么冷,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不说话?”
“我没事,我就是有点难受,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云希逞强的说着,她不逞强又能怎么样,这病是宫里的御医可以医治得了吗。
篱落并没有理会云希的话,而是直接转身冲着身后的公公说:“喧御医。”
“是。”老公公弯着腰向后退去,直至离开。云希躺在床上,盖着三层棉被,但身子还是冰冷,冷得都快要没有了温度,御医为云希把脉,很久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君主,老臣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身子发冷
,但是脉象很正常,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而且,娘娘身体里的小皇子安然无恙,但是娘娘着实不像怀孕的孕妇。”
御医也确实纳闷了,篱落不耐烦的挥手示意:“滚!没用的废物,连这么一个小病都查不出来?”
“君主饶命,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说完,便被篱落挥手示意离开了寝殿。云希露出了笑容:“篱落,你别怪他们了,我这,是老毛病了,我以前给那些医生看,他们也说没有见过这种病,所以耽搁了很多年。”云希现在对着篱落撒谎连眼睛也不
眨,也许是习惯了吧,可悲又可怜。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云希的脸看,他曾经有过的那种感觉,现在又从心底里蹿了出来,很强烈,很汹涌,此刻,看着云希那张脸,他都觉得变得渐渐模糊不清。
“启禀君主,鎟州太后程大人派人来,说是有要事,要当面禀告君主。”侍卫进来向他通报,将他从注视着云希的脸上拉回了思绪,表情严肃:“让他进来。”一个看着似乎奔波了很多天的将士,累的都快倒下了,跪倒在地,递上了一封迷信:“君主,请求您快快调配兵马去鎟州吧,夏国前几日便疯了一般开始进攻鎟州,鎟州本
兵力本就不多,太守带领着几位将军,誓死抵挡,但恐怕,也抵挡不住了,如果君主再不派人,恐怕,桑洲城就要,就要被夏国攻下了!”
这个消息让他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了。”躺在床上的云希睁大了双眼,吃惊的微微张开了嘴巴,开始了,已经开始了吗,战争开始了,怎么办,云希看向了篱落,看着他的背影,他一个人要承受那么多,他会累
死吗。
“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安排人马,立即赶往鎟州。”他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云希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转过了身子,坐在了床边,看着云希,云希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张开嘴却不知
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作罢。
他看着云希,说:“你好好养病,希望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以活蹦乱跳的站在我面前,懂吗。”
“嗯。”云希轻嗯了一声,然后他立起了身子,最后的看了云希一眼,然后离开了云希的寝宫,云希看着他的背影,甚至看到了他的肩上那些无形的重担,很重很重。然后剩下的几天里,不断的有御医来给云希治病,但是每个人都摇摇头,无可奈何的离去了,云希意识到了自己的身子更差了,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差,时间究竟还有多
少?云希很想知道,可却又永远都不想知道。她知道,这些御医都是篱落安排来的,但是没用的,他们看不懂这些症状的,棉被中,云希看到了那块五彩石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强了,这代表着什么?云希的心跳得非常
的快,她很紧张,她很害怕,她还没有把小鬼萌生出来,难道……
皇城,大街上,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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