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现在,她安静的坐在缚西凉的身侧,才猛然发现缚西凉在牢里受了许多的苦。
有缚西凉的嘱咐,所以在他脱离危险之后,苏筱沫才得以单独的和缚西凉待在一起。
苏筱沫不是医生,不懂医术,她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最大的世面不过是和苏家那些人斗斗嘴罢了。
此时看着缚西凉浑身缠着绷带闭着眼睛,并且输着液,她的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
这个时候的苏筱沫才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缚西凉的手,好像是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将缚西凉的温度稍稍的挽回了一些。
“你……你没告诉我被抓走之后回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司先生也没告诉我……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那些人到底是对你做了什么?”
她的话音落下,缚西凉的手好像是稍稍的用力了一些,他艰难的抬了抬眼皮,“这个时候知道哭了……我刚回来的时候,你还傻站在那里。”
苏筱沫大惊,她以为缚西凉没醒过来。
她第一反应不是回复缚西凉,而是转身要去叫人,但是缚西凉却是牢牢的将苏筱沫的手给拽住了,“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别乱动,我……嘶……”
话还未说完,只见缚西凉一脸痛苦的样子。
苏筱沫手足无措的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哪里疼了?”苏筱沫语无伦次的问着。
缚西凉从鼻腔发出一个声音笑着,最后又用力了几分,“你刚才想跑,所以我用力抓你扯到伤口了。”
这时候苏筱沫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的问题。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担心你,你现在醒了,得让医生来看看。”
缚西凉又笑了,吞了吞口水,似是在强忍着自己的痛感。
“你要是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不疼了,比医生管用。”
缚西凉这话虽然这么说,可他如此虚弱的说出这种话,实在是让苏筱沫感动不起来。
“你……你到这个时候还……”苏筱沫有些生气了,最后直接甩开了缚西凉的手,“你们男人都这样吗?根本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现在好不容易醒了,现在却跟我开玩笑!”
“男人们?你除了见到我受伤的样子,还见过谁受伤的样子?”
缚西凉的重点当真是要气死苏筱沫了,她那是一世情急之下说出来的。
她咬了咬牙,最后低声说着,“除了你,我还能看到谁,我只是在想,这一次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司先生说不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见过司夜辰了?”缚西凉再问。
“没有!我一直在家里等你,你一回来就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就算我想去见司先生,我也没办法去啊!”
苏筱沫的话好像是让缚西凉安心了几分,他伸出手去,好像是在摸索苏筱沫的手。
刚才还将手给抽走的苏筱沫看着他这个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手递给了缚西凉。
抓到苏筱沫的手,缚西凉才觉得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一样。 “这么听话,一直在家里等我?”缚西凉带着笑意问着,“果然娶了个老婆就是不一样,以前打完仗,母亲在安城,而我回去之后都是空荡荡的, 就算我缺胳膊少腿了,除了
那些兄弟们,可没女人给我流眼泪。”
“我才没哭!”苏筱沫说完话,眼泪就从眼角流下去了,这打脸可是来得真切。
缚西凉忍不住笑起来,这一次笑得扯了扯伤口,眉头紧蹙。
“你都这样了,还笑!你看到我哭,就有那么好笑吗?”
苏筱沫此时的模样当真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缚西凉很喜欢。
“我只是很开心,很开心你能在我身边守着,很开心你能在家里守着,我母亲要是知道你这么贤惠,肯定就很放心了。”
缚西凉闭起了眼睛,他是真的很累了。
要不是因为听到苏筱沫在自己耳边说话,他都不想睁开眼。
“等我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我再跟你说其他的。”缚西凉带着气喘道着。
“……”苏筱沫没回答。
这时候缚西凉睁开眼,“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苏筱沫抿了抿唇,“我听到了。”
缚西凉再度将眼睛闭上,嘴唇缓缓的张了张,“别走,等我醒过来。”
苏筱沫微蹙眉尖,眼泪还没干,却忍不住扬了扬嘴角,“我不走。”
苏筱沫的心动感觉一直都是在司先生的身上,在缚西凉的身上从未体现过。
但是被司先生戳破了某些事情之后,她留在缚西凉的身边,会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应该站在一起,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可以拥有对方一样。
当他浑身是伤被抬起来的时候,她没有歇斯底里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的心却是如同刀搅一样的。
这大概是就对家人的担心吧。
她和缚西凉结了婚,他们理所当然的就是一家人啊。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的没道理,明明对另一个人心动,可是自己的家却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苏筱沫看着已经渐渐沉睡的缚西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的柔和了。
说不定她和缚西凉本来就是命中注定,那些所谓的棋局,所谓的想要自由,所谓的掌控自己的命运那都是借口。
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遇见缚西凉,只是为了让她苏筱沫知道,就算全世界不待见她,总有一个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