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是王海龙去了,这一声叫嚷,要是给生人听见,肯定不会上心留意,会以为只是小孩的叫闹而已,可王海龙却听得很是明白,这明明就是白皓的声音。
白皓虽然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青年了,可他发育迟缓,嗓子还没有变声,说话还是童音。
王海龙又惊又喜,表面却不动声色,对那汉子一撇嘴,“真是的,催什么催,这就走。”说完也不耽搁,开车就走。
一出工地就给冷旭打了电话,“冷哥,小皓找到了,就关在老金工地西侧的那两间小砖房里!”
“做得好!继续观望,不要暴露,有异常马上告诉我。”冷旭回复道。
冷旭放下电话就报了警,有了明确的目标,警察立刻出动,去了三四十号人,将工地上那个小砖房团团围住,冷旭白夜他们也都跟了过去。
当时正是晚饭时分,工地上的工人正簇拥着打饭,突然被这么多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一个个都惊得呆若木鸡,特别是哪个矮胖汉子和分饭的黑壮女人,更是抖若筛糠。
警察进到小砖房里,果然在锁着的里屋找到了白皓,他被人用绳子捆坐在墙角的一张椅子上,嘴巴里还堵了毛巾。肯定是那矮胖汉子嫌他喊叫,在王海龙走后,又进去给塞住了他的嘴巴。
白皓受惊不小,却无大碍,被警察带出来见到白夜后,马上认得是自己姐姐,委屈得放声大哭,边哭边叫:“姐姐,我饿,我饿,我要吃糕糕。”又指着矮胖汉子和分饭的女人嚷道:“坏蛋,大坏蛋,打我,还不给我吃饭。”
那汉子和女人吓得面如土色,磕磕巴巴地跟警察解释,“我们没打他,是他自己跑到工地上来的。”
警察队长冷着脸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还把他绑起来锁在屋里干什么?”
两个人一下子哑巴了,支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冷旭上前正色喝道:“你们涉嫌拐卖人口和非法拘禁,还有虐待殴打,我们一定要起诉!决不轻饶!你们俩就等着蹲大牢吧!最少十年!”
两人一看冷旭就是个厉害角色,再加上他这番声色俱厉的言之凿凿,那女人顿时吓得口不择言,“哎呀天哪,冤枉啊!真不是我们啊!是金老板抓他来的,我们只负责看着他。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别说……”矮胖汉子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只能一脸懊丧,唉声叹气。
实则冷旭这一声喝问恰到好处,人只有在慌乱的时候才会不假思索吐露真相,本能地去自保。老金能把白皓交给他俩看管,就说明他俩肯定是很托实的人,而且老金之前应该也给他们交代了一些以防万一的措施,比如说警察要是问起,打死也别供出他来,先自己认下来,不会有什么事,老金一定会想办法善后捞人并加以奖励之类。所以要是等他们定下神来,再想问出来就难上加难了。而现在有了他俩当着警察的这句话,老金就没跑儿了。
“长官,你听我说……”那黑壮女人自知失言,又想遮掩。
“去公安局里接着交代!”警察队长威武喝道:“带走!”
两人愁眉苦脸被押上了警车,白夜和冷旭则带着白皓上了另一辆警车,由两个警察陪着先去医院检查身体,鉴定伤情,顺便询问相关情况。
此时白皓正抱着白夜给他准备的面包狼吞虎咽,顾不得说话。等三个面包、两包牛奶下了肚,这才有了点精神。
白皓对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说不太明白,但在白夜耐心地哄着追问下,通过他零零碎碎的表述,也能串出个大概来,就是有人拿着好吃的东西引他上了车,被拉到工地小屋关了起来,打了几下,也没怎么给他吃东西。
经过医院检查,白皓身上只有一些轻微伤,多是绳子的勒痕,其他没有问题。
白夜这才放了心,连忙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
白夜妈彻底放下心来,千叮万嘱让白夜一定要带冷旭回家吃晚饭,说冷旭是咱家的大恩人,必须当面郑重谢他。
等白夜和冷旭处理完事情带着白皓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周围的邻居们很“敬业”,虽然天色已晚,但还在密切关注着白夜家的八卦,见冷旭来了一天不到就找回了白皓,都服了气,纷纷称赞白家女婿有手段有本事。
白夜妈在家准备了几个好菜,鸡鸭鱼肉样样都有,但主食还是手擀面,还是给冷旭的碗里卧着两个荷包蛋。
白夜也知道面条和荷包蛋的含义,不由得有些羞窘,但冷旭却吃得不亦乐乎。
白夜妈虽然还是一口一个冷领导千恩万谢着冷旭,但看向冷旭的眼神却掩不住丈母娘看女婿的欢喜和满意。
白皓依然是傻乎乎的,大吃一顿之后就忘掉了这两天来所受的惊吓,安心呼呼大睡起来。
吃完了饭,冷旭跟白夜说明天不回上海,再呆一天,让白夜安心休息,他自己则开车回了市区,说还得去当面谢谢那两个朋友的鼎力帮忙。
送走了冷旭,白夜妈拉住忙着收拾桌子的白夜,一脸关切,“小夜,你实话告诉妈,冷领导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们是不是在谈朋友?”
白夜连忙摇头,“没有的妈,人家是纯粹的帮忙,绝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乱想了,还有,别再弄荷包蛋了,多尴尬啊。”
白夜妈并不认同,“我觉得他是喜欢你的,要是不喜欢怎么还会借那么多钱给咱,还跟着回来帮忙找你弟弟。”不等白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