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外。
行进的马车在土黄路中颠簸,身体随车子颠簸而摇晃,陆明手按着伤口处,眉头紧锁,忍受着因颠簸而导致身上伤口处传来的微微痛楚。
而身在外面驾驭马车的宁浪儿,扭头向马车身后瞥了一眼,目光冷芒一闪,扬手挥鞭使劲往马背上抽去,那黑马吃痛,猛地扬蹄加速,掀起一整黄土烟尘。
就在这时原本与马车隔着约莫一两百米距离的树从中,两匹健壮枣红马上两名青衫打扮的青年看着远去的马车,互望一眼,连忙紧随而去。
风呼啸着,马车布帘在飞舞飘扬,陆明郁闷的抓紧扶手,这他喵的是在飙车啊,有那么赶路的吗,自己可是伤员,姓宁的家伙搞什么鬼?
马车飞速疾驰,陆明实在被颠得难受,抹了把刚冒出的冷汗就冲驾车的宁浪儿急喊道:“兄弟慢些啊,我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你这样赶车不等到地方,我就剩半条命了啊!!”
“额!”宁浪儿心里正盘算如何甩脱身后追踪者,猛地听到马车内陆明的声音,不由一顿,歉意道:“陆兄方才我发现咱们被人盯上了,情急下没能考虑到你有伤在身,真是抱歉了。”
“被人跟踪?”
陆明心一紧,自己最近有些浪那黑山马匪和附近山匪多半已经把他的名字给牢牢记下了,原本在镇中不敢动手,这会出了镇子,那群亡命之徒肯定会来找他麻烦。
“宁兄弟现在咱们怎么办?”掀开布帘,陆明也是没了主意问道。
宁浪儿皱着眉头道:“办法不是没有,再行三四十里有个村庄,那里有咱们的一个据点,到了那边在乔装打扮一番,应该可以摆脱跟踪。”
陆明坐回车里,愁眉苦脸,刚探头出车窗想看看跟踪之人,就被扑面的飞尘呛了一脸,连忙闭上眼掩鼻缩回车里。
“呸呸呸......这倒霉得......”
宁浪儿听到声音,摇摇头将车速微微放缓,道:“那跟踪者应该都是眼力极好之人,多是会距离咱们一两百米尾随跟踪,你那样看是发现不了的。”
“哦!是吗!”陆明听后紧抓住扶手,追踪术他在清谷时也只是稍微学习了点皮毛,只能算个门外汉,想到这,眼睛瞄向宁浪儿,心想红尘阁内部管理极为森严,外派人员都是经过九大堂主考核后方能得到“红尘令”,最后以另一种身份行走世间。
思绪纷飞,陆明心情莫名感到压抑,一个势力的诞生从来都不可能是凭空捏造,从徐老那打听到红尘阁的前身是杨素亲自建立的“密谍”,那是只听令与他一人的情报机构。
巅峰时期谍者更是遍布大江南北,可惜杨素后人无能,最终“密谍”组织内讧,从此分离,而张出尘当时身为杨素手下得力干将自然是继承了一部分其组织的人员,最后便成立了“红尘阁”这个组织,
红尘阁说到底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见不得人,属于隐藏在暗处的狼,伺机而动,身处狼群难以自由,这便是自己如今的心结,对于红尘阁他还真没那么上心,最主要是被药物控制,让他对大名鼎鼎的李靖也心生出了厌恶。
“脑瓜疼啊……”
陆明揉了揉太阳穴,端正心态,伸手拿起放置身旁的铁剑,既然被人跟踪就得做好最坏打算。
山路十八弯,黑马气喘吁吁,隐隐体力不支。
车轱辘滚动,回响在山林中,格外突兀。
陆明和宁浪儿两人神色凝重,心情紧张,深怕前方有埋伏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因此精神分外集中,稍微发现不对便准备随时弃车而逃。
幸好到了现在还未发现前方有埋伏陷阱的征兆,陆明掀开布帘,眼睛盯着前方道路两旁。他让宁浪儿不要分心,专心驾驭马车,而自己则观察前方周围丛林道路有无异常动静。
马儿渐渐放缓前行地速度,高速奔行将近一个时辰,黑马已经疲惫,加上他们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阻拦,心里也都舒了口气,说明对方只是临时跟踪他们,并未有计划的进行堵截,这是好事。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道路两旁的山林逐渐稀疏,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万千金芒,只觉眼前豁然一亮,便见前方有湍急河水流淌,在河畔边的是个大村庄。
统一的白墙黑瓦房屋,鳞次栉比,整齐而美观。而在村西外一条条水渠引灌入田中,错落有致的水田,青绿一片,长势喜人,过了秋天定是满满的丰收季节。
以他的眼光,这个大村庄俨然已经具备县镇的规模,他们的马车过了石拱桥进入村庄,很快在一家铁匠铺停下。
“刘老板来两幅铁盔甲!”
宁浪儿跳下马车,冲铁匠铺里的中年掌柜使了个眼色,后者轻轻点头看了眼后面的陆明,转身走出柜台掀开通往内院的门帘。
陆明面无表情的跟在宁浪儿身后,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该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奇只会让自己陷入未知的险境。
中年掌柜从头到尾不言不语,带他们进入内院放置兵器的库房,关上门后,走到在墙面左上角的油灯,轻轻转动三下,只听“咔咔!”两声,放兵器的木架子顿时向两边裂开,出现一扇暗门。
“请!”
中年掌柜开口,打开暗门道:“最近周边不太平,除了匪寇,还有一群不明来历之人也来到了境内,情况未能探明,一切小心行事。”
“明白了!”宁浪儿皱眉,多事之秋,乱世之相,谨慎小心是必然,点点头推开门进入了暗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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