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殷媛送回郡王府,郡王真真是要气得跳脚:“小祖宗,你病还没好,怎么又给我偷偷跑出去了。”说着瞥了眼子衿。
子衿吓得头埋的低低的,殷媛劝说自己父亲:“这不关子衿的事,是我自己跑出去的。”
“哎,到底是有多大的事值得你生病时还要去一遭,什么事不能往后放放?”郡王已经拿自己家的这个小魔头没治。“总是给人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明明是个女孩子家。”
“这样不好吗?”殷媛好奇的问着。
“我倒宁愿你怕的事越来越多,”郡王没好气的说,“虽然我和你母亲看到你这样乐观向上,那么开朗,我们也很开心。但是宛宛,你长大了。”
郡王慈爱的摸了摸殷媛的脸,“虽然父亲希望你永远也长不大,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惟愿你平安幸福。”
殷媛握住了郡王的手,又大又安心。
感觉殷媛又烧起来,就叫她躺下,给她掖好被子,“父亲希望你以后怕老怕丑怕出洋相,唯有这样自制,才能真正成长为体面地、顶天立地的人。”
“宛宛不想顶天立地,宛宛想永远在父亲的庇佑下。”殷媛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
“瞎说,以后你要嫁人了,就得依靠你的丈夫。若是你的丈夫不能够依靠,便要依靠你自己。”
殷媛下意识的不想谈这个问题,“父亲今日怎么这样语重心长,宛宛有点不适应。”
“因为感觉为你操碎了心,”郡王叹着气,“你一个尚且如此,不知道你弟弟妹妹以后是不是比你还混呐。”
好不容易,陆邦彦挨到了休沐日,这几日又不用给殷媛上课,难得全天空着。正好这日是七月十五,于是陆邦彦被陆母强硬的带去了潭柘寺。
“年纪这么大了还不娶亲,跟娘去寺里求求姻缘。”陆母是这样说。但是陆邦彦很抵触:“求姻缘是女子做的事,我一个大男人去那里做什么。”
想想让他跪在香案前求姻缘的场景,他就浑身上下充满了抵触感。
“又不是让你求,你只是陪着娘,娘去求。”
听到这话,陆邦彦才勉强同意了。
到了潭柘寺,陆邦彦才发现来求姻缘的人络绎不绝,而喜静的他最受不了这样。看着自己母亲进去跟大师算命后,他才绕去了一处清净地儿。
寺庙后院儿全是古树,遮天盖日,但是空气异常的新鲜。他走到这里,深吸一口气,竟觉得这个地方也挺不错的。
“陆学士?”美好的时光总是撑不过一小会就破碎了,陆邦彦无奈的转身,看到了李瑶正款款向自己走来。
“女郎怎得也在这里?”陆邦彦似乎对见到李瑶很惊讶。
“今日与母亲一同来,替家人祈福,顺带····”说着,模样甚是娇羞的看了眼陆邦彦:“替我求个好姻缘。”
陆邦彦看见那个眼神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又不欲与李瑶多说,“既是如此,家母应当这会求完了,陆某便先回了。”
说着,提步就打算离开。
“陆学士留步。”李瑶叫住他。
上次自己父亲去跟官家提了提与陆邦彦的事,但是他又明显不愿意。父亲回去后自己就得知了这件事,在屋子里难过了许久。今日得见,还是决定自己向他表明心迹。一个男人总是不好拒绝一个女人的吧?李瑶如是想。
但陆邦彦却不是个常人能比的,尤其是在思维这方面。
听到李瑶开口,他略顿了一下,“女郎还有何事?”
“陆学士可能不知罢,那年你考中状元,在京城内游街时,格外俊朗,”李瑶有些害羞,毕竟女子表白还是很少见的,“那时,我就对陆学士一见钟情了。”
听到此话,陆邦彦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
李瑶见他没有说话,又急着说:“虽说陆学士样貌在京城中是无人能比的,但,但是我更欣赏陆学士的才华。”
良久,陆邦彦都没有说话,李瑶甚至觉得时间都静止了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叫女郎挂念这么久,是陆某的不是。”
“不,不是···”李瑶想要解释,突然听到陆邦彦问她:“女郎喜欢鸟儿吗?”
李瑶一愣,这个问题似乎与她之前说的内容毫不相干啊。但还是答道:“喜欢罢。”她屋子的后窗户一打开就是一棵大树,平日能落很多鸟,叽叽喳喳的,但却不教人心烦。久而久之,若是没有那些鸟鸣,她还觉得不适应。
“那便巧了,”陆邦彦说着:“陆某生平最怕鸟。”
“你喜欢鸟,我却避之不及。女郎,我们并不是一路人,”陆邦彦陈述,“若是以后女郎强行和陆某在一起了,陆某也怕委屈了女郎,只怕辜负了女郎的厚爱。”
说罢,他复又转身走了。
李瑶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渐渐模糊了眼眶。惊觉自己竟掉了眼泪,她慌乱的擦掉,深吸了几口气,整理好自己,这才去找自己的母亲。
陆邦彦寻着了母亲,就看到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甚是怪异。
“儿子身上哪里不妥吗?”陆邦彦看了看自己是否有衣冠不整。
陆母摇了摇头,“子骞,母亲刚刚去替你算了一卦,大师说,你最近啊,红鸾星动了,娶亲一事应当也离得不远了。”陆母一高兴,在外头叫了陆邦彦的字。
陆邦彦却是又想起了好不容易逼迫自己忘记的那个荒诞的梦,“瞎说,儿子最近又没碰到过什么人。”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