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怎得出去也不带上婢子,出了什么事好歹婢子在您身边跟着呢。”子衿念叨着,午膳后她便找不到女郎了,所幸近日王妃怀孕,而王爷王妃今日都没有寻女郎,不知女郎不见了。
殷媛这会子实在心情不好,便不答话。子衿也感觉到殷媛情绪低落,也不再说话了。回到房间,殷媛就关上门,只留下饭桶陪着自己。
“饭桶,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吗?”殷媛有些郁闷,倒不是有多难过,本就是一次无厘头的表明心迹,只是预料之中听到了自己想象中的话,心情有点低落罢了。
“从小到大一直听长辈们说纲理伦常,可若是事事都讲个伦常,那岂不是活的太没滋味了些。”殷媛说着,拿手抚摸着饭桶光滑的羽毛。饭桶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低落,拿头顶了顶殷媛的手,殷媛又抚摸着饭桶的头。
“人总要活的恣意一些,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殷媛自言自语,像是说给饭桶,又像是说给自己。
许是因为天气炎热许久,傍晚时,就下了场大雨。殷媛伏在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因为之前殷媛吩咐过,若是她不叫,便不要去房里打扰她,所以她就没有去院中瞧,疏忽了关窗一事,所以第二日,殷媛就觉自己头疼。
“都怪婢子昨日疏忽,女郎许是受风了。”子衿有些自责,看着自家女郎难受的脸色都已经白了。
不过一个时辰,殷媛竟是发起高烧来,这可吓坏了子衿,赶忙跑去找郡王。
郡王近日心思都放在自己妻子身上,倒是疏忽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听到她发烧,立刻跑去殷媛房里瞧。
“我的宛宛,怎得发热了?父亲给你找个大夫瞧瞧?”郡王一脸心疼,摸了摸殷媛的额头,确实很烫,更担心了。
“昨日下雨忘了关窗,宛宛又不小心在窗边趴着睡着了,又不是什么大病,父亲不要教娘亲知道,莫教她烦心。”殷媛说完这段话,嗓子干涩的快要冒烟,咽一口口水都痛苦。
这下郡王更加心疼了:“我的宛宛怎么这样懂事,这两日便不上课了,待会父亲就叫人去知会陆学士一声,莫叫他白跑。”
殷媛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实在没力气了:“父亲不如先回?宛宛怕过了病气给您。”郡王也瞧着她精神头不好:“无妨,宛宛睡罢,父亲在这儿守着你。”说着给殷媛掖了掖被角。
一边,陆邦彦整理好自己复杂的心情准备去上课时,郡王府的小厮跑来说着这两日郡王说不用上课。
“哦?”陆邦彦有些好奇,“我知道了,多谢郡王。”却也没问什么,让魏挚送了人出去。
“可是郡王今日有什么事?”魏挚路上好奇的问那小厮。
“倒不是,奴听说是县主今晨不知怎的竟发了高烧,这几日上不成课。”
魏挚听后点点头,昨日他去郎君院中时就觉得气氛古怪,也不知师生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县主今日发烧与昨日的事有关?
这般想着,送走了小厮后,他快步走回陆邦彦的书房复命。“郎君,属下听说,是县主今日发了高烧,这才上不成课?”
只见陆邦彦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放在自己的下巴处,听到他的话,拧了拧眉,却是没说什么。
“可是与昨日的事有关?”魏挚耐不住好奇心又问了一句,就见陆邦彦一记眼刀过来:“多嘴,你怎么最近越发没规矩了。”
魏挚低下头,再不说话,过了一会抬头,看见陆邦彦摆了摆手,才慢慢走出书房,顺带关上了门。
门关上后,陆邦彦才露出了一些担忧之色,其实他心里担心的和魏挚方才所问的一致,他仔细回想,莫不是昨日拒绝的太直白,小姑娘因此而发烧?
然而这些他都不得而知,在书房坐了良久,他才缓缓叹了口气。陆邦彦拿起笔,在桌案上的纸上写下:“师者,道之所在。”这样几个字。他看了很多遍这句话,觉得是时候收起脑海中的那些荒唐的念头了,本就是个梦,过去了便过去了。从今往后,他还是他的老师,她也还是他的学生,他的小妹妹。
殷媛厚被子捂着睡了一觉,睡得她满头大汗,醒过来后,倒是退了烧,第二天又活蹦乱跳的下床了。她跑到桌案前,看到了那本诗集,觉得是时候去给那个胡翼还书了。
是以殷媛吃过厨房送来的清粥后,叫来了子衿。
“我过会出门一趟,你莫教父亲母亲知晓。我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回来罢。”
子衿一听,立马说:“女郎,您病才刚好,现在出不得门。”
“不碍事。”殷媛摆摆手,“只是受了风,哪里就那么虚弱了,瞧,我都已经大好了。”殷媛站起身来跳了跳,示意自己真的已经没事了。
子衿又哪敢真的拦着自家女郎呢,只好作罢。
等到殷媛偷偷溜出了府,这才惊觉自己并没有与那钟翼说好在哪里还书,只是她出来了就不想回去。想了想,她还是去了前门大街的那个书店的位置,想着碰碰运气,说不好能遇见呢。
到了地方,殷媛就觉得自己又有点头晕,在屋子里跟子衿逞强是一回事,出了门晒着太阳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只是这附近连个近一点的茶摊也没有,自己又不能去茶楼里坐下,若是错过了人,不是白跑一趟。
等了一会,殷媛实在是站不住了,拿头顶着墙,想着自己数上一百个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