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宋安锦本来打算去打点果子的,她发现这地方几乎都没人,除了上次遇见的两人,几乎不会有人从这地方过来。渐渐胆子也大了,时不时会去树上打果子。
结果没想到,今个运气不好,碰上两个小姐姐,得亏她躲得快,不然都要被当做小偷了。
两手空空的回来,宋安锦望着蒋彦委屈巴巴:“蒋彦,我们要饿肚子了。”
蒋彦望着不远处堆成小山一样的果子,不动声色的看来宋安锦一眼。
宋安锦摸了摸鼻子笑道:“我这叫有备无患,要不存着点,就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们可真要饿肚子了。”
“碰上人了?”蒋彦总算开了金口,看向了宋安锦。
宋安锦点头,盘腿毫不嫌弃的坐在地上说:“应该是府里的丫鬟,辛亏我聪明,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说着她还颇为自豪。
蒋彦轻轻一笑,走过来拂过宋安锦的头发,上面尚还粘着一片枯黄的树叶。
这么多天,这是宋安锦第一次见他笑,有些愣了。
其实她还是有些担心的,怕这件事对这孩子伤害太大,令他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虽然只是勾了勾唇角,可她却有些高兴。
“笑什么?”蒋彦皱眉看宋安锦傻笑,问道。
宋安锦摇了摇头:“没事,挺高兴的。”
蒋彦没说话,坐在了宋安锦的身边。
宋安锦扭头问他:“蒋彦,你有想过以后怎么样吗?”
这样的日子不是长久之计,短时间还能应付,若是时间长了,怕是熬不住的。
蒋彦摇了摇头。
他没想过,至少目前为止。
宋安锦撑着下巴,抬手拿了颗地上的果子说:“我也没想过。”
咔嚓——
她将果子咬了一口,说道:“蒋彦,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就是常说的抱负。”
蒋彦扭头看向了他,宋安锦道:“其实我啊,很努力的在读书。嗯,就是十年寒窗苦读的意思,希望有朝一日能让我的爹娘过得轻松一些。”
只是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
不知道爸妈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就自己这一个女儿,辛辛苦苦抚养长大,好不容易成了年,居然还弄出了这事,肯定很伤心吧。
平时她总是烦妈妈那么唠叨,一样的话三番五次的说,可如今却是再想听也听不见了吧。
忽然有些伤感,其实是真的想家了。
“蒋彦,你呢?你有梦想吗?”宋安锦两手抱着膝盖,侧头轻轻问他。
蒋彦微微一怔,随即良久才幽幽道:“和你一样。”
“我其实小时候是与爹娘一同生活的。三岁那年,父亲染上了恶赌的毛病,本较为富裕的家里,没几日便叫他输了个倾家荡产。母亲叫他不要赌了,结果他便将母亲狠狠毒打了一顿,抢了母亲的嫁妆,进了赌坊。”
“那之后,母亲便走了,再也没回来。”
蒋彦低头眉头深蹙,抬手按了按才继续道:“母亲走后,父亲不但没有收敛反倒是越加赌红了眼。直到有一日他找不见一文钱了,便将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被卖那日,被爷爷发现了。爷爷情急之下将他打晕,便带我离了家,来到了这里。”
“之后……”
他微微一停,随后笑看着宋安锦淡淡道:“之后便一直在这生活,一呆便是数年。”
蒋彦表情看上去挺平淡的,可宋安锦却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或许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不动声色的掩饰着悲伤。
她咬了唇,故作轻松的笑言:“哎呀,看来是我的话题说的不好了。”
蒋彦点头,十分认同:“知道就好。”
宋安锦一笑,歪着脑袋说:“跟你说个好玩的。”
蒋彦疑惑的看着她,宋安锦道:“我有一个乳名,叫小七。”
蒋彦问:“小七?你家有七个兄妹吗?”
古人取名字就是如此的简单粗暴。
宋安锦哈哈大笑:“没错,好多人都这么问我。其实仅仅只是因为我在七月初七七夕那日出生,才取了个小七罢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蒋彦给面子的勾了勾唇:“小七。是挺有趣的。”
“那你呢?有乳名吗?”宋安锦好奇的问。
蒋彦摇了摇头:“应该算不上有吧。”
宋安锦不满:“什么叫算不上,是什么说来听听嘛。”
蒋彦咳嗽一声:“没什么好听的。”
宋安锦哼道:“喂,你懂什么叫礼尚往来吗?明明听了我的,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
蒋彦实在被宋安锦逼的没了办法,只能是十分尴尬道:“我倒是真没有乳名,不过小时候父亲给予厚望,爱唤我几句将军听罢了。”
“什么?”宋安锦没听清楚。
蒋彦却不愿意说第二遍了。
宋安锦只能自己琢磨那两个字,最终恍然大悟的笑道:“哎,看来蒋彦天生便是做将军的命嘛。”
蒋彦被自己呛的咳嗽一声,红了耳根倒是像初见时的那个孩子了,开口道:“别笑了,我自小就没拿过刀,还当什么将军。”
当初家中尚还和睦之时,父亲的确对他寄予厚望的,那时候边境战乱,正所谓乱世出英雄,不少的人也是从那时候出人头地的,父亲瞧了便是有此打算。
只可惜,蒋彦自小是个脑袋聪明四肢却不发达的孩子,马步扎了一个时辰便不行了,母亲心疼,从那时便作废了。
宋安锦继续笑了一会儿,直到蒋彦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