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天和王志远也神色凝重,满脸担忧,尤其是张少天,心里都快苦成汁儿了,他非常后悔。
虽说宋雨花走的利索,但他不能因为追不上,就不去追啊!
要是宋雨花离开的时候,他跟着出门,至少知道宋雨花去了那个方向,或许就能推敲出,她去了哪里!
心里有数,也不至于像此刻这般,抓瞎!
“我也留下!”张少天捏了捏拳头,拳头松开时,他坚定的说道。
王志远看看张少天,慎重道:“李大哥,今晚从哪里走?你把地址告诉我们,你们先走,等宋雨回来,我们立马过去与你们汇合。要是、要是到了时间,我们还没到,你们就先走。”
王志远在码头被打,是宋雨花和张少天救了他,又因张少天对宋雨花十分看重。无形中,王志远也将宋雨花当成了过命的兄弟,这种时候,兄弟下落不明,兄弟的娘和弟弟有危险,他怎么可能先走?
况且,他还欠宋雨花一条命!
李遂闻言抿着嘴,他的呼吸有些发涩,他是此次来上海执行任务的负责人。
他职责所在不能离开,可是叫他放任宋雨花的娘和弟弟不管,他也做不到。
王志远的提议不错,他只要再留两个人,和王志远几人一起等宋雨花回来,到时候去码头与他们汇合就可以。
可是,李遂本就觉得宋雨花了不起,在南都城听过巧秀对宋雨花成长的述说后,就越是打心眼里佩服宋雨花,佩服这娘仨,甚至有种豁出性命不要,都要护着宋雨花及她在这世上两个亲人的冲动。
李遂的沉默,反倒让巧秀稍稍松了口气,好像李遂没有坚持,她就能留下来,就能等到宋雨花回来。
“大柱,你们现在立刻回码头,我留下!”李遂突然神色严肃的说道,这话听的徐大柱心头一跳,急着反驳:“不行不行,李队,你走,我留下。”
徐大柱并不知道宋雨花的英勇事迹,今儿跟队过来,只听说宋雨花身手了得,是难得的人才,多的,便不知道了。
这会儿见李队竟然要为宋雨花留下,徐大柱心里不高兴,越发觉得宋雨花麻烦、不懂事!
即使心有不愿,凭着对李队的信任与维护,徐大柱也甘愿留下,替李遂完成接宋雨花汇合的任务。
李遂拍拍徐大柱的肩膀,郑重说道:“你先走,告诉大刀,如果我没有按时赶到,不用等我,让他带队,立刻开船先走。”
按着上海如今的局势,待在法租界,尚有些许安稳,一旦离开,随时可能沦为战火的炮灰。
尤其是在水路,日军在黄浦江有舰队驻军,李遂等人此次离开上海,是经过缜密勘察、又有深入敌人内部同志的配合下安排的。
倘若过了约定的时间,其危险指数将直线上升。
稍有不慎,他们此次行动将全盘皆输。
失败,损失的可不仅仅是几条性命,而是希望。
人们革命军没有太多的资金去购买大量武器,战火中的伤员也没有太多专业的救治,为了保存实力争取更多的胜算。他们发展这方面的人才,外科医生、器械工程师等等等等,这些都是人民革命军为革命争取来的希望,有了这些人才,他们就能创造自己的武器,挽救更多的生命。
一旦任务失败,这些力量也将化为泡影。
从北平沦陷,到上海陷入战乱,太多人都选择了更为安全的、比如去香港、去台湾、去海外等地,只有部分爱国有志之士愿意与国家共患难,如此人才,可见他们有多么的难能可贵。
正是因为此,李遂、徐大柱等人才非常清楚,就算自己丢了性命,这趟任务也必须顺利完成。
“不行,李队,你不能留下,绝对不……”徐大柱急了,说话时,他那粗狂的眉头蹙成了疙瘩。
李遂却抬手制止,认真道:“大柱,这是命令!”服从命令,是军人必须遵从的铁律。
李遂如此郑重其事的说出来,徐大柱一时语塞,看看巧秀几人,叹了口气。
随即神色一肃,身形一正,对李遂敬礼道:“是!”话毕果断转身,到门口脚下稍顿了顿,便不再停留,果断离开。
巧秀不知道李遂背后的队伍,来上海前,与李遂几人一路同行,期间很得了几人的照顾。
如今宋雨花外出未归,巧秀心绪烦乱,李遂愿意留下,她满心的担忧倒是稍微得到了些缓解。
毕竟,宋雨石太小,张少天和王志远都是少年,在场几人,也就李遂是个成年男子,在如此紧迫的环境下,李遂明显比其他人更让人安心。
几人这边焦急的等着宋雨花回来。
宋雨花却被困在地牢里,不能脱身。
为了顺利突围,宋雨花画了铠甲,结果因疲累睡了过去,不过潜意识里记挂着回家,宋雨花睡的并不安稳,没多久,便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精神头恢复了些,她便赶紧换上了铠甲。
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声响。
里,挑了两把趁手的手枪,深呼一口气,闪身出了空间。
果然,刚一出来,那股危险临头的感觉瞬息而至,枪声响起的同时,宋雨花就地一滚,往旁边躲去。
但由于铠甲的分量,影响了她身体的灵敏度,很不巧的,后肩上挨了一枪。
枪子儿打在铠甲上,发出‘砰’的一声震响,半个身子都被震的发麻,好在铠甲够结实,枪子儿碰撞后弹了开去。
可惜,宋雨花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