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楼梯口,我紧握着手枪,慢慢向三楼走去,我把脚步放的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此时远处的枪声突然激烈起来,应该是潘多拉他们全部就位对敌人发起了突袭。
此刻一定是狙击手心中最焦急的时候,眼看着战友就要全军覆没,他却无法救援,这种心情我深有感触,然而,这也是他警惕性最弱的时候,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战场。
我便趁这个机会开始逐一搜索三楼的各个房间,以我的判断,那个狙击手定然藏在窗口对着战场的房间,或者直接上了天台,那里视野开阔,整个战场都看得到。
我将窗口对着司令部的房间挨个搜了一遍,结果依然毫无所获,剩下的几间房背对着司令部,狙击手没必要藏在里面,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但我还是没有放过,只是搜的没那么仔细。
三楼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在我看来是最不可能藏身的地方,因为那是个小仓库,里面根本没有窗户,狙击手不会藏在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
所以到了那儿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轻轻打开房门,探头往里瞄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堆了不少杂物,但依靠门口照射进去的光亮还是能依稀看清里面的东西。
不出所料除了几个破纸箱和立在墙壁边上的几个没了毛的扫把之外,什么都没有,这么看来敌人在天台的可能性最大了,想到这里我抬头向屋顶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向通往天台的楼梯走去。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身后忽然传来咔嚓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猛然从心头泛起,寒毛直竖,头皮发麻,而那个声音对我来说也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枪械打开保险的声音。
来不及回头,我猛然向前扑倒,然而已经晚了,身后传来连续传来几声枪响,我感觉后背就像被车撞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同时还有两颗子弹擦着头皮飞过。
我知道自己中弹了,虽然很痛,但心里清楚死不了,幸亏反应够快,不然另外的两颗子弹就打在头上了。
敌人用的是手枪,背后中弹的部位只感觉到了强大的冲击力,并没有弹头射入皮肉的刺痛,说明手枪子弹没有穿透复合式防弹衣,要知道我们的防弹衣是当前世界最先进的一种,比美军的拦截者还要高一个级别,低档手枪弹不在话下。
但敌人是个狙击手,最厉害的就是枪法,我的头只要有一秒钟对着他,子弹就会射在脸上,我不敢回头看,更不敢有片刻停留。
落地之后迅速向前翻滚,子弹就打在我脑袋旁边的地板上,碎裂的地板崩起的石子在我脸上刮出了好几道伤口,最危险的是一颗跳弹擦着耳朵飞过,把扣在上面的耳机震飞了。
敌人也知道子弹打不穿我的防弹衣,干脆全都奔脑袋招呼,我心里一边祈祷一边默默数着,终于听到撞针打空的声音,敌人弹匣里的子弹打空了,趁着短暂的空隙,我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翻身而起,转身对着仓库门口就是三枪。
我看到了那家伙的样子,他反应很快,在我开枪之前已经缩回了房间里,我的子弹都打在门框上,弹起一堆木屑。
我单膝跪在地上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握枪的手没有因为后背传来的剧痛而有丝毫颤抖。
一秒,两秒,时间一点点流逝,我们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我不敢过去,他也不敢出来,就这样彼此对视。
时间对我有利,我不怕跟他耗,可那家伙似乎快要撑不住了,对峙差不多三分钟,突然一把枪口从屋里伸出来,对着走廊胡乱连开三枪,而我几乎同时扣动扳机,但只开了一枪。
仅此一枪,精准的击中套筒,啪的一声脆响,手枪应声而飞,同时,我一跃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门口打算趁他手枪被击飞的短暂时间将其干掉。
没想到敌人竟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刚冲到门口一道黑影从里面飞扑出来,我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在他扑倒我身上之前已经开出了三枪,全都打在他小腹的位置。
下一秒,我就被他扑倒在地,握枪的手腕被他抓住,狠狠撞在旁边的墙壁上,手枪脱手而飞,随后一把军刀对着我的面门直刺下来。
我连忙抬起手臂卡住他握刀的手腕,然后反手抓住其小臂,用力向上推,而他就使劲往下按,刀尖就在我眼前十厘米的位置,对着我的鼻梁微微颤抖。
直到此时我才看清这家伙的样子,三十多岁,鹰钩鼻,死鱼眼,身材魁梧,白色皮肤因为小腹中弹而憋得微微泛红,狰狞的面孔由于剧痛而异常扭曲,看起来特别凶恶。
他同样穿着复合式防弹衣,我的手枪弹也无法击穿,我瞄了一眼他的臂章,不出所料,果然是上帝之手的标志。
应了那句古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刚刚杀了我两名战友,我正愁胸中这口鸟气没地方撒,今天正好拿你开刀。
“上帝之手的杂种,你们的队长克雷呢?”我顶着他的手臂阴森的问道。
“刺客,我认得你,上次让你们逃了,这次没那么好运!”那家伙咬牙切齿的说道,嘴角的血都滴在我脸上了。
“不不不,如果我没记错,上次逃跑的是你们这群废物。”我冷着满面嘲讽的说。
“你去死吧!”他突然愤怒起来,怒吼一声整个身子压在刀柄上,玩命的往下按。
而我却阴笑一声,手臂往左面一带,脑袋迅速偏向右侧,军刀猛然刺下,巨大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