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的政府军似乎没打算给我们逃生的机会,两台主战坦克从东西两侧的街角开出来,105口径的炮筒直接锁定了废楼,我们还没来得及逃出去,两发炮弹直接砸了过来。
“该死!”我一把扑倒身旁的海蒂,抱住她的头将其死死压在身下,并不是我有多在乎她,只是男人的本能反应罢了。
“上帝啊,我可不想变成炮灰!”埃里克鬼叫一声,趴在墙角牢牢的护住美女记者。
“轰轰!”连续两声巨响,爆炸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废楼又炸塌了一半,炮弹轰在二楼,虽然弹片和冲击波没有伤到身在一楼的我们,但塌方的石块和倒塌的混凝土墙壁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浓重的粉尘弥漫在周围,刺鼻的水泥味呛得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倒塌的墙体从上方落下,就砸在我身边,掉在地上碎裂后崩起的石屑打在身上钻心的疼,碰到皮肤就是道口子。
整个场面就像工程爆破一样,瞬间扬起漫天尘土,我把鼻子紧紧贴在海蒂的后背上,然后用手捂住她的口鼻,死死闭着眼睛,只要睁开一条缝,灰尘就会挤进来,搞得酸痛难忍。
几分钟后,混乱的场面渐渐平静下来,我们都被埋在废墟下面,身上落着厚厚的尘土和碎石,幸运的是没有太大的石头砸在我身上,即便如此也是鼻青脸肿全身是伤。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知道我还有未了的心愿,才故意留下这条烂命,又或者是运气好,没有被墙体砸死,总之我活了下来,但我心里很清楚,一切都还没结束,轰炸之后政府军该上来了。
我必须在他们冲过来之前撤出去,否则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想到这里,我双手撑着地面,咬着牙从碎石堆里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尘土和石屑哗哗往下掉。
灰头土脸的爬起来顾不得检查身上是不是受伤,赶紧把海蒂拉起来,她被我压在身下除了灰尘迷了眼睛之外,什么事都没有。
我抬头看向埃里克的位置,上帝保佑他也从废墟里爬了出来,不过看样子他的左臂被砸了一下,似乎是骨折了,挂在肩膀上不敢动弹,脸上全是灰尘,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怎么样?还能走吗?”我沙哑的问了一句。
“嘿嘿,还行,死不了!”埃里克苦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左臂,结果痛的一咧嘴。
“那就快走吧,被他们抓到,我保证会比现在惨一百倍。”我上前扶着埃里克,海蒂把记者拉起来,自告奋勇的背着她,眼下我和埃里克是没力气管她了,别说谁救谁,大家各安天命吧。
我扭头看了一眼,上百名政府军距离我们不足三十米,正在快速靠近,距离太近了,我们几个想安然无恙的逃出去,可能性越来越小。
“呼!”我长出一口气,目光一凝,冲着几人甩甩头,没别的办法了,能走一个是一个吧。
“上帝保佑,他们的子弹打不到我!”埃里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扭头就跑。
大楼后面是我们唯一的逃生路线,但也要穿过一片近十米的空旷地,如果敌人不是瞎子的话,就一定会发现我们,所以埃里克才会祈祷子弹打不到他,虽然有点扯淡,可别无他法。
我们几个从后面炸碎的窗口爬出来,相互看了看,同时点点头,拿出最快的速度向对面冲了过去。
结果不出所料,刚刚现身就被敌人发现,他们似乎铁了心要置我们于死地,顷刻间数十人猛烈开火,铺天盖地的弹雨山呼海啸般涌了过来,我们除了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可距离太近了,即使敌人的枪法烂到一无是处,靠瞎蒙也能把我们打成筛子。
第一轮射击我就挂了彩,子弹在我肋下穿过衣服,划出一道三寸多长的大口子,火辣辣的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咧着嘴往前冲。
接着海蒂的大腿暴起一团血花,扑通一声扑到在地,美女记者也从她身上摔了下来,翻了个身就被流弹打中了屁股,痛的一声尖叫。
我和埃里克自身难保,已经无力再去救人,我甚至觉得,这次恐怕真的要到头了,就在紧急关头,不知道从哪儿飞出七八颗手雷,准确的落在政府军身旁。
顷刻间爆炸连成一片,在震耳欲聋的声音和火光中,数十名政府军士兵哀嚎倒地,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雪中送炭,不过总算给了我们一丝喘息之机。
我和埃里克一人拽着一个,拖着两个女人,飞快的冲过眼前的小广场,当敌人的枪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到对面的街道上,然后迅速拐进一条小巷。
子弹噼里啪啦的打在身后,但是很幸运,没有打中我们的身体,我一只手夹着中弹的海蒂,一边跑一边剧烈的喘息。
汗水渗进腰上的伤口,火辣辣的剧痛让我咬紧牙关,身后的埃里克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只手臂骨折,还要扛着个女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要不是因为我在场,估计他早把肩上的记者扔了,他这么好心,完全是看我的面子,一直以为这两个女人是我的朋友,其实,我连那个女记者叫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影响我们生存的东西都应该摧毁,这是雇佣兵的生存法则之一,只是今天,我和埃里克都破例了。
顺着小巷正往前跑着,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猛然将我拽到一个小门里,我以为又遇到了埋伏,扔掉夹在腋下的海蒂,伸手就去掏枪,可那人动作极快,一记手刀砍在我手腕上,然后瞬间拔出了我腰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