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个屁,他是犯病了!”死神把换下来的湿衣服随手扔出车外,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犯病?什么病?”铁拳扭头瞥了我一眼,好奇的问。
“神经病!”死神靠在椅背上,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
铁拳和坦克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做雇佣军的时间比我长,只听死神这么一说,当时就明白了大概,这种事不只发生在我身上,他们也都亲身经历过,扭曲的心理让我们注定无法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没关系兄弟,别放在心上,像我们这种人,没有几个正常的,大家都是疯子,一个德行。”铁拳怕我对失控杀人的事耿耿于怀,便出言安慰,虽然明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在凯撒雇佣军中,我好像还没见过谁失控杀人呢,我貌似是第一个。
“你也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而误杀过人吗?”铁拳要是不说我还没太在意,他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事情严重,我该不会真的是要发疯吧!
“不,没有,因为我从成为雇佣兵的那天起,直到现在,从来都没过过安稳日子,每天都徘徊在战场,没有机会发疯,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和刺客学学,去过几天安稳日子试试!”铁拳摇头苦笑,我竟从他语气中听到一丝悲哀。
“那你呢,坦克!”我把问题转移到了坦克身上。
“我?呵呵,当然杀过,而且还是个孩子。”坦克靠着椅背,声音满是悲凉,甚至在微微颤抖。
“你别说了,刺客,不要再问了!”死神忽然扭头瞪了我一眼,可能是我的话刺到了坦克的痛处,只是我并不了解内情。
“没关系,这件事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说出来可能会轻松点。”坦克无所谓的笑笑,道:“知道吗刺客,我有妻子,还有个儿子,你看!”说着话坦克从脖子上掏出士兵牌,背面贴着一张照片,上边是个金发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四五岁,长的很可爱。
“这是我儿子,帅吧!”坦克亲了一口照片,然后又塞回胸口,道:“五年前,我回家去看望他们,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和妻子正在厨房做饭,忽然听到外面有人争吵,跑出去一看,是我儿子和邻居家的孩子打了起来。”
“小孩子打架本来没什么,可是那个孩子的母亲不依不饶,还当着我的面打了我儿子一巴掌,然后骂了很多难听的话,结果我一气之下就踹了她一脚,结果就跟你一样,没有控制力道,一脚就把那女人踹死了,边上的孩子嗷啕大哭,哭的我心烦意乱,随手把那孩子提在手中活生生的掐死了,我妻子拼命的拦我,而我就像疯了一样打她,最后是我儿子一口咬在我的大腿上,才让我恢复清醒。”
“知道吗兄弟,我永远都忘不了儿子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没有一点亲情,后来我逃出家门,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向我们这样的人不配有家,因为我们能带给家人的,只有灾难!”坦克捂着胸口,我能感受到他心里的那份痛苦。
“是啊,不配有家!”我苦涩的笑笑,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起码他杀得是外人,而我的家人都被我害死了。
车子里陷入了沉默,很多战士的背后都有一段辛酸往事,有时候我倒是挺羡慕魔鬼和死神这样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活着不用替人收尸,死了也不用别人收尸,落得个逍遥自在。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纽约,看着外面如此繁华的都市,看着那些走在路上步履匆匆的行人,大家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每天穿梭于形形色色的人物之间,无非就是执行各种各样的交易,人生本就是一场交易,只不过大家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我忽然间想通了,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扮演的角色不同而已,同样都是一生,何必执着于战士和普通人的界限呢,我的确杀了人,可那就是我选择的路,如果我是个普通人,也就不会杀人了,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得道高僧,竟在瞬息间顿悟。
汽车停在一家大型娱乐中心门口,之前给铁拳打电话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估计当时他们就在这里找乐子呢。
“你们不是还有任务吗?怎么大白天的就出来玩?”我疑惑的问道,作为职业佣兵,我们是有职业素养的。
“谁说我们是来玩的,任务目标就在里面。”铁拳指了指楼上。
“那你们还敢出来,不是让他跑了吗?”我惊讶道。
“还不是你们的错,害的老子又要跟丢目标了。”铁拳翻了翻白眼,一副你还好意思说的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兄弟和任务相比,我们当然选兄弟了。”坦克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吧,作为补偿,告诉我目标是谁,兄弟免费替你们料理了。”我总得做点什么弥补一下他们的损失。
“用不着,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目标是谁!”铁拳无奈的耸耸肩。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回头看了眼死神,他也表示稀里糊涂。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先上路吧!”铁拳说着话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也紧跟着跳下汽车,还没等站稳,忽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侵袭全身,顷刻间寒毛直竖,后背冒凉风。
“小心!”我想都没想飞起一脚把前面的铁拳踹飞,自己也卧倒在地,便在这是,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从我俩中间穿过,在车门上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