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的尸体没有扑灭我心中的火气,就像往着了火的油锅里加了一瓢水,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我撕裂,特别是看到明星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身体,还有肩膀上触目惊心的血红,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逼迫我必须要去做点什么。
拎着打光子弹的步枪,我急促呼吸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一步步走到那个鼻梁骨被我打碎的家伙面前。
抡起步枪的枪托,怒吼一声,对着他裤裆抡圆了狠狠砸了下去,咔嚓一声,力道太大把枪都砸弯了,随着一声惨叫,他从昏迷中痛醒过来,捂着满是鲜血的下身满地打滚。
“狗杂种!”我扔掉步枪,上前一步揪住其头***起拳头对着他脑袋一下一下的砸了下去。
“去死吧,去死吧……!”每打一拳我便咬着牙怒吼一声,直到头骨被我一片片的砸碎,当我停下来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变成一堆肉泥,眼眶砸到脑壳里,两只眼球掉落在血水中。
我大口喘息着,依旧不解恨,转身从背包里抽出折叠的工兵铲,对着他脖子狠狠一铲子砍了下去,直接把稀碎的脑袋剁了下来,随后我像疯了一样抡起工兵铲对着尸体一顿猛砍。
“啊……草……草……狗杂种……我草你吗!”我嘴里不停的骂着,玩命的劈砍尸体,直到筋疲力尽,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混合着血水从脸上流过,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片刻之后,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站起身扔掉手里的铲子,转身走到明星身旁,她睁着大眼睛望着屋顶,空洞,呆滞,无神,就像我曾经见过的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神。
“对不起……对不起……”我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流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多少句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只剩这三个字,她是个战士,什么语言此时说出来都显得苍白无力,轮j这种事我们在战场不知道见过多少次,可轮到自己身上却是第一次,我无法想象瑟琳娜此时的心情,会不会自杀?会不会疯掉?也许就像眼看着父母被炸死的我一样,生无可恋,生不如死。
“瑟琳娜,你看看我,我是刺客啊,我来救你了,别怕,别怕,我来了,没有人能伤害你,不要怕,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我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可那目光根本没有焦距,眼睛对着我,瞳孔里却没有我的影子。
“对不起……”看见她这副活死人的样子,我心里泛起难以言表的酸楚,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我弯腰抱着她的头,把下巴顶在她额头上哭出了声。
片刻之后,我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道:“走,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说话间我脱下外衣,裹住她的身体,刚要离开,旁边忽然传来嘀嘀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房间角落的桌子上放着一部平板电脑,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有人发来一段视频。
点开播放键,上面出现一段录像,是鲨鱼和明星刚进房间时候的样子,他们被埋伏在房间里的十几个人合力制服,这些人穿着防红外探测服,躲过了明星的热能探测仪,这些人就是之前在山区里追杀我们的狼骑兵小队。
他们故意设下这个局,把鲨鱼和明星诱骗到民房里,然后我看到那些家伙把鲨鱼按在木板上,拿出小指那么粗二十公分长的铁钉,用铁锤将其一下下钉在木板上,看着鲨鱼那张痛苦无比的脸,感觉那些铁钉就像钉在自己身上一样难受,随后就看到几个大汉撕扯明星的衣服,直到全部撕碎。
紧接着视频上出现了一张让我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脸,卡巴尔那个混蛋,一脸笑容的出现在屏幕上。
“嗨,凯撒的英雄们,如果你们到了这里,一定看到了刚才那场劲爆的表演吧,那是我送你们的礼物,不用谢我,像这样的礼物以后还会有的。”说完,他用打火机烧掉了从鲨鱼身上搜出的凯撒臂章。
“如果刺客不在的话,请帮我转告他,听说他还有个妹妹没死,我对那个女孩很感兴趣!”卡巴尔阴测测的笑道。
“表子养的杂种,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我发誓!”我气得全身发抖,生生掐碎了手里的平板电脑,然后碎裂的屏幕上闪起了红光。
我冷哼一声把电脑仍在地上,转身抱起明星离开了房间,外面匆匆赶来的潘多拉已经救下了被钉在木板上的鲨鱼,他没死,却变成了残废,那些人故意没有杀他。
一个再也不能拿起武器的战士,从此变成行尸走肉,每天活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里,我不知道鲨鱼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我见证过很多佣兵的悲惨下场,离开战场的佣兵就像离开水的鱼,在痛苦的折磨中枯萎致死。
我和潘多拉对视一眼,默然无语,她背着鲨鱼,我抱着明星,离开了这破旧的民房。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民房被炸上了天,那个发来视频的平板电脑里设置了定时炸弹,可惜被我捏碎屏幕发现了,我和潘多拉在火光中走出,身后是腾起的火焰。
走出市场,队长他们急匆匆的赶来,见到鲨鱼和明星的下场,所有人都沉默了,队长一句话没说,只是扭过头拿出雪茄不停的吸着,似乎只要依靠烟气才能保持冷静。
宝贝和女神红着眼睛走到我面前,看着明星那张木然的脸,还有包裹在身上的我的衣服,顿时就明白了一切,宝贝吸了吸鼻子,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冷血佣兵不是没有眼泪,只是值得我们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