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要你亲手杀了老二。”他凌厉的眸子扫向司夜霆，司夜霆不由得背脊一颤，他的眼瞳放大。
他不敢相信这是司仲量说出来的话。
再怎么说，他都是他的二哥，也是他的孙子啊。
“爷爷，您……”
“怎么，不敢了？”司仲量好笑的看着司夜霆。
“爷爷他是您的孙子也是我的二哥，虎毒尚且不食子，您怎么能这么做呢？”
“小五。”司仲量威严的叫了他一声。
“你要时刻记住，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子。那些人都只是我用来送给你的玩具罢了，他们的性命我从不置于心上。”
“他们所有人的存在都是我为你铺设的垫脚石，我要你亲手杀死你的所有兄弟。”
司夜霆咽了咽口水，他清澈的双眸灼灼地看向司仲量。
他的兄弟们都不是爷爷的孙子么。
司夜霆一直以为只要他听爷爷的话，就能保全妈妈的性命，朝暮的性命。
司夜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仰着一张冷脸。
“爷爷可不可以不杀二哥？”他的声音上染上几分卑微，“我已经亲手杀了大哥，三哥，四哥，六弟。”
“能不能放过二哥……”
司仲量不容拒绝的说道，“别跟我讨价还价，你还没有这个能力来和我谈条件。”
他清明的双目直直的射向司夜霆，他喜欢面前的孙子，也讨厌他心里隐藏的情感。
他就是要斩断所有牵扯到他心的东西，无论是物还是人。
司夜霆跪在司仲量面前，坚定的看着司仲量。
他已经杀了那么多兄弟，不想再手刃二哥，就不能给他最后留一个兄弟吗。
“小五，你害怕了。”司仲量的嘴角上扬，他眼角的皱纹的笑的更深。
“我没有。”司夜霆说道，他小小的年纪已经承受太多。
司仲量感觉到司夜霆身上散发出的不服气。
他放下手里的那本书，手指放在一旁一下一下的扣打着桌面。
“其实要我放过老二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
“不过什么？”见事情还有转机，司夜霆立马一脸乖巧，还有些许期待。
人到中年，眼皮也不及年轻时候那样的饱满，司仲量的眼皮略有塌陷，嘴角的法令纹更深。
“一命换一命，以命换命。”他的手指扣打着桌面，每一下，都好像扣在了司夜霆的心上。
司夜霆神色一紧，瞳孔骤然一缩，接着，他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就用我的命来换二哥的……”
“胡说！”老头子严厉的打断了司夜霆还未说完的话。
“你是普森及斯未来的继承人，要死，你也要死在家族试炼之中，怎么能为了区区一个小棋子而死。”
最令他生气的，是司夜霆要为了司月白去死，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他对别人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情感。
包括兄弟情。
“那爷爷要谁的命来换二哥的命。”司夜霆小心翼翼的问出口，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方向。
苏繁……
“我要苏繁的命。”老头子的鹰隼目光如炬，他的话语咄咄逼人。
司夜霆俊美立体的五官上流露出一丝深潭秋水般的神情。
司夜霆无法回答老头子的话，老头子的话也让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喉咙被谁掐住，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