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她自己，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她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母亲对司夜霆很愧疚。
“小五……”她又喊了他一声。
母亲叫了他三次，司夜霆也终于哼了一声。
他看向母亲，眼睛里却蕴满了不知明的情愫。
他知道她是母亲，他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与她对话。
“您……”
母亲等了半天，才等来他的这一个字。
她的泪水瞬间湿濡了眼眶，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应该带着她的大儿子远走高飞。
她让他小小年纪就吃了这么多的苦，是她错了。
就这么一跪，他与母亲就在这门口跪了好几天。
膝盖跪的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们还在忍受着膝下的疼痛。
她们都只为了同一个人。
为了司朝暮。
……
几天后，司夜霆的膝盖已经失去了知觉。
好几日的不吃不喝也让他小身板有些扛不住。
跪在他身边瘦弱的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几天里，母亲一直都在和他搭话，而他只是不温不热的回应她的问题。
管家从门内走出来。
“小五爷，老爷有情。”管家带着一脸笑容，他走到司夜霆身边。
“快点，去把小五爷扶起来。”
两个保镖小心翼翼的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他腿一软，又差点摔下去。
“老爷说了，朝暮少爷的事情，他要和您好好谈谈。”管家机械化的说道。
司夜霆挑了挑眉，他看向一旁的母亲。
意识到这次他和老头子的谈话可能会涉及到母亲。
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母亲……
想想……
还真是有点伤感呢。
管家看着他跪着的母亲，轻轻扬手，“老爷子说了，您可以去了。”
司夜霆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一直往里走，他的母亲一直跪在地上。
她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司夜霆的身上。
不舍，难过，愧疚，依恋，心疼。
多重感情一齐涌上她的心间，她温柔如水的双眼看着他，红了眼眶。
“小五……”
这已经是这么多天以来，她说过的最多的两个字。
她的没一声“小五”都在一点一点的摧毁这三年来，司仲量给他建设的心理防线。
有多少次，他差一点点就要忍不住自己要扑向母亲怀里的念头。
告诉她，他也很想她。
可每一次，他都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是司夜霆，为了弟弟，他只能掐死自己对母亲的依恋。
司夜霆被两个保镖搀扶着进门，他掉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大门一点一点的关闭。
他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他看着母亲。
用嘴唇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妈妈。”
母亲跪在那里，她看到司夜霆不敢说出口，只能用苍白唇形告诉她的那两个字。
心里瞬间崩溃，两行清泪抑制不住的从自己的眼角滑落。
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她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消瘦凹陷的双颊。
她的心如决堤，崩溃不已。
都是她的错。
司夜霆也隐隐约约的知道，这大概会是他与母亲今生的最后一面。
……
管家把他带到老头子的书房。
司夜霆的双腿有些站不稳，他忍着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坚定的站在老头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