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诺言,什么是承诺?在寻找的路上,金姚婷一直在思索着这些关于过去的问题。曾经,或许自己在珏尧凌和煜的眼里,就是一个被护在身后的妹妹,整天夸夸其谈,说将来有能力了,一定让三个在外流浪的同伴,住上华丽的宫殿。
是啊,那时是多么美好的过往,没有足以压沉一人的阴谋,也没有相互的利用,只有为彼此好的顾虑,甚至连抱怨,都可能是因为某人又去冒险而带来的担忧,当然,大多数都是金姚婷这一娇滴滴的弱女子惹出来的事。
那时的想法,虽然隶属天真的范畴,然而三人却都未有把其当作不可实现的美梦,一步一脚印,总归会走上那条心里仰慕的路啊,只不过,一切,都在那一刻,全数瓦解,崩塌了。
煜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选择了离开,然而还未等两人从煜的不告而别之中走出,未过三日,金姚婷的父母带着强横态度,携着自己尚未某过面的叔叔——裘笙影,直接找上门了,那时,珏尧凌选择了逃避,他抛下金姚婷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迈开大步跑了。
那时,心中会有恨么?金姚婷自然是有的,但是,夹杂在对于晗忞泓的怨恨之中,却又有一丝奇特的波动引起了她的注意,不过,当时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气力的她来说,那也仅仅被其草率地归于风声之中。
时过境迁,金姚婷此般回想起曾经,其心中的怨恨也早已消了大半,因为,倚着自己现今的实力,完全可以把那股莫名波动归入自己熟悉的领域——精神力,一种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象征着绝对的——神级精神力。
要说现在,金姚婷不清楚当年的幕后黑手,必然是玩笑话,然而,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自己已然被父母当作与已经隐居幕后的皇族世代交好的条件,一任堂堂的帝君,万人敬仰的她,又试问何人曾想过帝君身后,还有多双冷酷无情的瞳孔,注视着自己呢?
想到这,涉足于曾经点滴生地的金姚婷已然眼角泛泪,其金色淡眸在泪水湿润的缘故下,仿佛再回到从前,那一所破旧的古屋,自己白皙稚嫩的手想要去触碰那黒木,却在将要触碰之际化作灰烬,她赶忙弯下腰,想要捧起曾经的回忆,但,已然飘散在空中的,又怎能回到手中呢?
眨眼之间,那栋傲立着的古屋,已然瓦解,擦去难以置信的泪水后,却已经现自己身处一片绿坪之上,那栋存在着的古屋,原来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身穿便衣的她,已经丧尽了曾经作为神武至尊的威武霸气,眼下的凡衣却又有着另一种不同的美丽,恰好,该素衣勾勒出了其完美身形,配上本就姣好的容颜,再加上周围一片寂静的环境,一位弱女子,自然会被某些人盯上。
“嘿嘿,小妞,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啊?”猥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过,对于金姚婷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挥手之间,身后污秽之人便能化作一滩血水,所以,在他还未点燃引线的那刻,金姚婷还能让他放肆放肆。
于是,金姚婷根本没有做任何回应,她只不过还是傻站在原地,脑海之中浮现出对于曾经美好时光的向往罢了,而身后的男子,见其此般不把自己当回事,顿时怒火中烧,“小妞,你大爷我没怕过谁,识相的,就赶紧过来让大爷爽一爽,我还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爽一爽?”金姚婷苦涩的脸上终究算是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然而,却有着一股嗜血的味道,依旧没有转过身子的她,寒意却早已遍布其全身,这是她最后一次的警告,“一般不是男人主动的么?”
“也是,那大爷我来了!”那一位如此愚蠢之人,就这么义无反顾地扑身至金姚婷的身上,却现后者完全屹立不倒,对于自己可能高出其几倍的体重无动于衷,顿时,他的脸就阴沉了下来,不过,自己造的孽,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逃脱了呢?
一阵微风刮过,金姚婷对于那个紧贴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也感到了些许诧异,不过,这一种对于无知的诧异,很快在如太阳般高温的光芒之下燃烧殆尽,那满脸恐惧之人,也于片刻之间,化作余烬,飘散在空中,唯一在世间留下的,仅是粘在金姚婷群上的点点黑斑罢了。
插曲结束,金姚婷也徐徐弯下腰,拍去群边令人反感的灰,这可能是她与晗忞泓的最后一次见面,当然要穿得漂漂亮亮一点,于是,现在她身上的素衣,便是当年,她与晗忞泓见面的那一件。
当年许下的承诺——“友唯一,情自重。”现在还铭记于心,只不过,那些在美好时光下的承诺,随着时间无情地洗礼而逐渐褪去了其本拥有的意思,再坚决的承诺,再狠毒的誓言,随着时代的步伐,早已不成文了。
路旁的风景一一掠过,却总能在金姚婷的脑海之中唤醒曾经的记忆,她不断地嘱咐自己是时候放下了,但是,相比起自己的一身黄衣龙袍加身,更重要的,还是曾经的过往啊。
究竟是该为了国的未来,而亲手抹去对于过往的执念;又或是该为了自己,放弃这一复国的大好机会呢?金姚婷带着足以决定其一生何去何从的问题,行走在交错的森林之中,探索着寒鸦黑羽的半点踪迹。
揭开那一层层薄纱,辗转之际,她终于来到了寒鸦黑羽的门前,如若自己的线人信息没有任何差池的话,晗忞泓必将在此现身,不过,她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涉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