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在这片黑暗的空间里,对未知的茫然与恐惧透过深邃的黑暗缠绕着,包裹着,蚕食着艾某仅存的意志力。
差不多等到艾某彻底崩溃,在无限的绝望之际,丛刚才给了他一缕希望。
桌上的食物,艾某想吃却不敢吃。
因为他实在恐惧有可能会蹦出来的不明活物。又会吐得他五脏六腑个错位。
饿到实在受不了,他才去摸索瓶装水:先晃动几下,再用手指堵住瓶口,小心谨慎的喝着从自己手指中间沥出来的水滴。
三天饿不死人,但却能将人的意志消磨殆尽。
艾某真的绝望了。以为自己这辈子会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
“光明只是短暂的一瞬;黑暗,才是永恒的!但正是这短暂一瞬的光芒,诞生了生命与希望,因此,虽然我们都自黑暗中来,却注定了要用此生追随光明。”
声音是从一个角落里发出来的。像是有人在用低沉的男中音朗诵着诗歌。
“人的眼睛,是一个可以感知光线的器官。最简单的眼睛结构可以探测周围环境的明暗,更复杂的眼睛结构可以提供视觉。”
“同时,它也是最精密的人体仪器。无法复制,无法替换。”
这个声音,不急不缓,不烦不躁,平缓得让人的耳膜舒适。
“你……你是谁?你是封行朗?还是……还是跟封行朗一伙儿的?一定是……一定是……封行朗想杀我灭口!”
在黑暗中禁闭了三天之久的艾某,几乎快魔障了。
“我是林雪落的爱慕者……确切的说,我跟封行朗还是仇敌呢。”
那声音再次响声,温温清清的,像是被过滤掉色彩的黑白话。
“林雪落的爱慕者?你……你想怎样?”
“别紧张,我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开导你:我们此生,都在为追随光明而活!一只眼也能看到世界万物,总好过一辈子处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暗之中。”
“你……你是想让我撤诉吧?”艾某微喘着气息问。
“看来,你还没能领悟我的开导方式……”
墙角的声音微微的吁叹了一下,“不着急的。你还有大把的时间。三天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三十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将三天前的所有光明记忆,当成自己的永恒记忆。”
“我……我撤诉……我撤诉!”
艾某急忙的改口。
“你说你喜欢点儿什么不好呢……偏偏喜欢女人的p股?两百多张照片呢……花了你不少的时间吧?!”
“你……你……你调查我?”
“为了我爱慕的女人,费点儿业余时间调查你,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你不是封行朗?那你……那你究竟是谁?”
似乎戳中了艾某的软肋,他的声音颤抖得很利害。
“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是林雪落的爱慕者。”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真的。”
“那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嗯……”
角落里的声音拉得有些长,似乎在思考:“算是一种个人爱好吧!但跟你喜欢女人p股的嗜好,还是有点儿区别的!”
“只要你把我放出去,我撤诉……我撤诉还不行吗?”
艾某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光明太让人向往了。
“不着急的……”
声音带上了不为所动的慵意,“封行朗把我爱慕的女人给娶了……寂寞如我啊!有你陪伴着我,也能解解乏儿,说说话。”
“封行朗抢了你的女人……你再去抢回来啊!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帮你。”
“又有什么用呢?林雪落爱的是封行朗……即便我抢回了她的人,也抢不回她的心!一具无心的行尸走肉,不要也罢!”
微带浅郁的叹息声,在黑暗的空间里满满扩散填充。
“那你要我怎么做?”艾某紧声问。
“我不想要你做什么……也不想将你怎么样……我改天再来……嗯,大概10天之后。桌上的食物和水别浪费了,要好好保护着。因为还有其它的生灵会跟你分享的。”
“别走……你别走!我撤诉……我撤诉……我帮你把林雪落从封行朗的手上抢回来……”
作答艾某的,是无声的沉寂。
再一次的恢复了那让人窒息的死气沉沉。“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艾某再一次的歇斯底里。
关闭了红外线热成像仪,丛刚闭目休憩着。
“boss,那小毛子不都已经答应撤诉了么?怎么还要等上10天呢?”
卫康有些不理解boss丛刚的行事方式。
“才三天时间,还达不到让他乖乖撤诉的火候。两百多张女人p股的照片呢……这得有多大的坚韧毅力!还能不被身边那群衣冠楚楚的人发现!”
卫康认可的点了点头。
“对了,封痞子折腾了那个姓王的一整晚,他都不肯供出这小毛子的恶习!两百多张光p股的女人照片呢……呵,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变态。”
“封行朗现在除了耍横,能耐也所剩无几了。”
丛刚淡悠悠的浅息,“其实他是爱妻心切呢。以他的能耐,要摆平一群大嘴巴,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说实话,那群大嘴巴还真够讨人烦的。几句话都能把林雪落带沟里去了。而且他们又跟法院的人很熟……又擅于制造社会舆一论,封痞子没有意气用事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