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邦叮嘱过豹头,无论楼上发生了什么响动,都不许上楼来。
封行朗刚将玩累酣睡的儿子抱回床上,便听到“砰啷”一声响,像是从客卫传出来的。
严邦还是白默?
白默被扛上楼的时候,已经像只醉虾了。
给儿子盖好空调被后,封行朗走出房间查看。
“邦?”
他看到严邦摔倒在了客卫的地砖上,“怎么搞的?真残了?”
封行朗把严邦从地上搀扶起来,“没事吧?需要叫医生么?”
“不用!我没事儿。想放下水的,被绊了一跤!”严邦吃疼的抽吸着凉气。
“那你放水了没有?”
“没放呢……”严邦喃了一声。
见严邦单独支撑体重的右腿打颤得利害,封行朗便没有松手,“我扶着你,你放吧。”
“味儿着呢……你不嫌弃?”
严邦侧头看向封行朗:那清冽的五官,近在咫尺。似乎他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我就当给我儿子把尿!”
封行朗嗤声冷哼。
严邦笑了。笑意从他的疤痕脸上满满的晕开,“我到是挺乐意给你当儿子的!哪怕当孙子也行!”
流水声响;某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严邦不可描述的地方看去。
看起来还可以。至少放水方面的功能是毫无障碍了。
有伺候被大火烧伤的封立昕的经验,封行朗在搀扶一个腿脚不便的‘残废’方面,还是有一定技巧的。即便严邦几乎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好好休息吧!老子也累了!”
将严邦搀扶到床上之后,封行朗便转身离开;却被严邦扣住了一只手。
“陪我聊聊吧……我这几天特别失落!都快抑郁了!”
严邦的目光,接近哀求。
封行朗横了严邦一眼,带怒的哼气,“现在知道后悔了?你得白痴到什么程度,才会把自己的窝拱手于人!”
在封行朗看来:严邦的失落和抑郁,是因为他的无家可归。
可严邦却认为:能被封行朗同情,焉知非福?!
“那你找个活儿我做做吧!我闲在这里都快发霉了!”
严邦扣着封行朗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估计也没有想松开的意思。
“找个活儿你做?”
封行朗冷嗤,“那你先说说你能干什么吧?”
“我什么都能干!哪怕给你当个专职司机也好!”
“……”封行朗狠狠的剜了严邦一眼,“老子真它妈的想揍你!”
“怎么,没了御龙城的严邦,就不配给你封行朗当兄弟了?”严邦淡淡的问。
“你说得对!你是不配了!老子就是个重利轻友的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混吃等死吧!”
这怒气来得突兀,连封行朗自己都觉得唐突。莫名的烦躁和不甘。
严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暴怒中的封行朗,随即又笑了,“可你还是拿了gk的原始股权跟丛刚交换回了我!说真的,我挺感动的。”
“感动你x!要是老子知道你一无所有,你觉得我还会去做这桩舍本的买卖吗?!”
“你会的!”严邦淡声。
严邦将封行朗的手腕握紧了一些,“反正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只能跟你混了!”
“滚!”
封行朗又是一声谩骂。甩开了严邦的手朝门外走去。
“今晚你就睡我这儿吧。万一我晚上要起夜,你正好也方便照顾我!”
封行朗冷斥,“你也配让老子伺候!”
“封行朗,注意你的态度!”
严邦表现得有些激动,“我跟你讲: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又极度的失落和郁闷,万一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楼,或是割了脉,有你封行朗后悔的!”
“怎么,你想自杀呢?用刀,还是用枪?我去给你拿!”
“……”
严邦唇角一抽,“默三说得没错:你它妈真是个没人性的东西!”